大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顧旻一愣。
下一刻,陸言蹊走進來,手中提著紙袋。他朝顧旻揮了揮手中的鑰匙:“在鞋櫃上看見的,應該是備用。我叫人買了飯送來,剛去拿。”
顧旻望向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陸言蹊已經對顧旻的沉默習以為常,他換了鞋,將雨傘撐開放在小陽台上。裝在食盒裡的飯菜一樣一樣地擺在客廳,他遞了雙筷子給顧旻:“餓了吧?”
顧旻:“……”
他在陸言蹊充滿了莫名溫柔的目光中誠實地點了點頭:“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顧小旻的面癱設定:不是全年冷漠臉,而是表情太誇張會不好看,做藝人最忌諱的就是不好看。他很和善,遇到開心的事也會笑,不是一座冰山,給人感覺比較冷靜鎮定而已。
第7章 第七章
陸言蹊比顧旻還記得他是歌手,讓人買飯都是清一色的粵菜,一個比一個清淡。
其實顧旻平時已經很注意了,他飲食講究,稍不注意會長痘還會壞嗓子,平時和蘇夙出去吃烤串,都是蘇夙吃,他喝豆奶。
飯菜全小份,夠顧旻自己吃。他風卷殘雲,吃相卻文雅,等飯飽後把筷子並在一起放回食盒旁邊的槽中,往前一推,禮貌地說:“又欠陸先生一個人情。”
陸言蹊說:“不要緊,今天沒去接你,害你差點發燒——是我的錯。”
顧旻嚴肅地說:“是我自己偷懶,一直不想考駕照,現在出門也只能打車。”
陸言蹊被他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把他的臉。顧旻臉上也沒什麽肉,端的是一個棱角分明,最受小女孩喜歡,於是理所當然的手感不好。陸言蹊這一下感覺不到有趣,收回手又可惜,腦中還沒思索出下文,身體先於心的動了。
他並在一起的手指張開,情不自禁地撫上顧旻的臉,對方往後縮了縮,到底沒敢甩臉色。
像隻瑟瑟發抖的兔子。陸言蹊心想,起了和他開玩笑的心思。
若說陸言蹊此前真的沒有非分之想的話,這會兒沒有淅瀝的雨水和凌冽的寒風,一人獨居的房間在天黑後點起了暖色燈光,他的睡衣米白,襯得臉色紅潤,薄唇也比平時飽滿,著實讓人想抱在懷裡——
他幾乎是情理當中地動了綺念,也欺負顧旻不敢反抗。
陸言蹊本是坐在沙發上,看他就著小板凳和茶幾吃飯,現在居高臨下,從顧旻躲閃的目光中看出他的害怕。
牆壁上的掛鍾發出“滴答”一聲,正好整點。
顧旻如夢初醒,忽的站起來,順勢擺脫了陸言蹊的手:“我去……衝杯牛奶。”
他走出兩步,被攬住腰拖進一個懷抱。
陸言蹊身上隱約的煙草味帶著極強的侵略性,手臂不容置疑地箍住他的腰,緊接著陸言蹊靠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吻軟綿綿地印上來。
陸言蹊的財團接班人身份在平日相處表現不出,肌膚相親時卻格外明顯。
親吻時不留一點反抗的余地,強勢極了。他摟著顧旻的腰,另隻手順著他睡衣下擺探進去,按住尾椎,暗示意味極重地順著向上一路碰到他的肩胛。
顧旻被他親得血糖供應不足,手腳發軟,一陣眩暈,被迫和陸言蹊貼得更緊,清晰地感知他身體變化。陸言蹊抓著他仿佛一隻獵豹按住了獵物,把他抵在牆上,撞得一個相框搖晃幾下,險些摔到了地上。
他改為握住顧旻兩隻手腕,貼著牆,舉到他自己的頭頂。陸言蹊不停地吻他的嘴唇,舌尖描繪許多人都說“想親吻”的輪廓,探進去勾引他,要剝去他全部的羞澀一般用力摩擦舌頭,舔舐貝齒,在下頜上啃咬出淺淺的犬牙印記。
顧旻推不了他,膝蓋輕輕地碰了碰陸言蹊的腿,趁著換氣功夫小聲求饒:“外面開著燈,房間……”
陸言蹊停下來,揉了揉顧旻被他掐出了痕跡的手腕,低笑一聲,讓他雙手環住自己的脖子,埋頭貼著他的唇說話:“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懂。”
顧旻的臉霎時變得通紅,怎麽說都不對,索性扭頭。他忽然鼻酸,接著眼淚就湧上來,這個尷尬的姿勢讓他難堪。陸言蹊毫無知覺,手摸到頂燈開關,“啪嗒”地關掉,一片漆黑籠罩,他自然看不見顧旻要哭的預兆。
糾纏到臥室中,床還保留著他早起時的凌亂狀態,幾個羽絨枕亂七八糟地橫著。不過陸言蹊看不見,隻感覺床十分軟,應當不會磕碰到。他試探性地去碰顧旻的睡褲,感覺他的腿稍微動了,卻是在抗拒。
陸言蹊有一刻覺得無趣了,可已經到這步,無論他接下來做什麽,繼續還是離開,顧旻都不會對他改觀分毫。
聽著有些道貌岸然,但他著實是佔了對方的便宜。陸言蹊只有須臾的愧疚,旋即湊到他唇邊反覆親吻,啞聲問顧旻可不可以。
顧旻沒回答,別過頭,他摸到顧旻的手十指相扣,勾住他底褲邊緣時感覺到顫抖。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這回卻由一道驚雷拉開序幕,緊接著轟轟烈烈,打在遮雨棚上劈裡啪啦,響聲幾乎要驚天動地。
他進入顧旻時對方很用力地抱住他的背,陸言蹊發覺他劇烈地瑟縮,嗓子裡發出喑啞的嗚咽。可他意亂情迷,一時不曾察覺,自詡潤滑做得好了——即使用具是放在床頭的一支手霜——他也戴套,不會痛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