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朋友間開的玩笑成了真,顧旻點頭承認:“對,因為你對我最好。”
秋意漸濃,在楊蒙工作室賠禮道歉後,所謂的“金主”也好,“伴侶”也罷,逐漸沒有人放在了心上。顧旻繼續工作,偶爾參加一些輕松的節目錄製,他變得配合很多,也健談了一些,不再那麽拘謹了。
人氣好像一點沒被影響,反而更高了。顧旻沒著急做新專輯的事,而是跟Johnny學編曲,期間參與了一個電影的配樂製作,上映時陸言蹊專程請公司所有員工去影院包場,然後逼著他們寫觀後感。顧旻說你有病嗎,陸言蹊裝作聽不見。
樓陌卸下了肩上的重擔不再帶顧旻,但她仍舊牽掛著,不時跑來問顧旻近況如何,得知陸言蹊並沒有虧待過他後,心頭的大石可算落地了。
之遙已經上了小學,她到底沒去寄宿學校,因為顧旻不同意。陸之遙的學校離家不算遠,顧旻每天收工就去接孩子,不亦樂乎。
至於尹白岑,慕容恆用了一點不太正當的手段,從他住的小區調到監控,發現在顧旻爆出醜聞的前一周他當真上了楊蒙的車。
這段錄像被送到秦屹那裡,秦屹這次被折騰慘了,正需要拿一個人開刀,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連曾總也保不住他了。他沒強行冷藏,換了尹白岑的經紀人和助理,隻讓他們接一些反響平平的通告,新專輯工作全面停止,電影也不再接別的。等尹白岺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一陣,冬去春來,接近年關時,顧旻突然在微博上發了張照片。
顧旻很少自拍,剛出道時壓根不發自己的照片,因為他拍不好。後來樓陌有意讓他找角度練習,拍幾十張裡也多少有一兩張拿得出手。多年修煉,再是不會自拍的人也學會了怎麽展示稍微自然的狀態。
花園在冬天仍舊有深深淺淺的綠色,遠處放置著白色鐵藝秋千,顧旻只露了一雙彎起的眼,背景意味深長地給到了陸言蹊。他在花園的椅子上處理公務,架著副眼鏡,一本正經地鎖眉深思,並沒察覺某人在旁邊搗亂。
配文字寫得十分含蓄,卻又頗為奔放:“先生不愛拍照,覺得自己不上鏡,其實我看他真的很帥。”後面附上了《飲歌》的試聽鏈接。
蘇夙刷到這條,樂顛顛地看熱鬧不嫌事大,用顧旻歌詞裡的梗摁下轉發:“這就是你一生的風景啊?”
他添柴加火,光華其他幾個知內情的藝人也在評論區亂七八糟地加戲,抓緊機會調戲他,說“陸先生就是很帥”“申請師兄帶陸先生參加公司年會”之類,活像顧旻才是金屋藏嬌的那個,讓人哭笑不得。
更多的人不明就裡,看不真切,但顧旻又點了那條“終於舍得把陸總給我們看了”的評論一個讚——他好像承認了點什麽,可還是遮遮掩掩的。
大家經過了和之前新聞圖片的對比,確認了照片裡那位眼鏡先生真是傳聞中顧旻的“伴侶”,才終於意識到,之前好像不是臨時想出來打消醜聞的借口,而確有其事。不多時又有粉絲翻出前兩年顧旻去日本拍MV那次的機場圖,發現當時那個無意中拍到的、擋著鏡頭的有點帥的“路人”,也和照片裡是同一個。
一時間,粉絲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這波不虧”還是“脫飯算了”。
畢竟顧旻稱呼他是“先生”,這已經夠甜蜜了。他們少年坎坷的偶像終於有了個歸宿,遑論男女,不都該替他開心嗎?
社交網絡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都沒人注意到顧旻發這條的時間是情人節凌晨。
顧旻窩在被子裡和蘇夙聊天,床頭燈散出悠悠的暖黃的光。
蘇夙說到“過幾天彭彭發單曲你可得轉發”的時候,陸言蹊洗完澡,頭髮還濕著就坐到了床沿,湊過來要親他。顧旻手指一動回了蘇夙個“OK”,從床頭櫃裡找出吹風機,撲到他背上,手臂伸長插上了電源,拍拍陸言蹊:“埋頭。”
伴著充盈耳畔的溫熱風聲,顧旻仔細地捋過陸言蹊長了不少的頭髮,突然說:“是不是該剪了?我喜歡你頭髮短一點。”
陸言蹊愜意地打了個哈欠:“那就剪。”
顧旻又說:“網上都誇你帥。”
陸言蹊捏了一把他的臉:“我得配你,不然他們要說你不會挑人。”
“我的眼光一直很棒呀。”顧旻笑著說,吹著他的頭髮也不老實,側頭就是一個吻按在了陸言蹊側臉。他小動作不斷,簡直在煽風點火,要勾出天雷才舒坦。
“我那天回家的時候,跟爸媽說了一下我們的事。”陸言蹊說,吹風機被調低了一個檔,顧旻埋在他肩上靜靜地聽。
他反手摸著顧旻側臉:“他們覺得我老大不小,要穩定下來的話,必須補辦一個儀式。但你身份特殊,不能光明正大地邀請親朋好友,否則影響不好。現在很多地方都能……我媽提議哪個假期,我們去歐洲,美國也行,我以前拿過綠卡……”
深意已經很明確,陸言蹊分明感覺指尖觸碰的顧旻的睫毛在顫抖,他的眼睛飛快地眨,生怕自己會錯了意,啞聲說:“去、去幹什麽?”
陸言蹊:“當然是正經求婚了。你還欠我一個戒指,顧先生。沒有法律效果,我就圖個心安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