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隻屬於一時嘴瓢,連“出櫃”的門都沒摸到。
賀濂錄節目當時就反應過來了,後面找補的一句“我的意思是‘像’,沒有真的一見鍾情”,在節目裡一並放出,調侃的人到底是少數。
撕得激烈是因為不知道怎回事帶了顧旻下水……
陳戈又要頭禿了。
不過這種事,嚴格一點沒什麽不好。現在無論說漏嘴或者開玩笑,至少抓不到把柄,頂多對家閑出屁了撕逼的時候嘲諷幾句,倒也無傷大雅。
只是免不了把賀濂訓一頓,最後讓他發個微博繼續找補。
李逾白手指微動,翻出賀濂剛發的微博,看一眼正大方躺在他床上逗貓的人:“你這寫的什麽文案……‘比喻學得不好,我這就把語文教材找出來重修’,還配了個拿著高中語文必修三的自拍?”
“陳哥寫的,書是他侄子的,我複製粘貼,畢竟他們嘲我沒文化不是一兩天了。”賀濂說,戳了兩下杜甫的肥臉。
“別瞎說……乾脆我也發一條。”李逾白說,按下轉發,只打了個表示“閉嘴”的emoji,就是嘴上有拉鏈的那個——等他知道這個表情被CP粉解讀為“看破不說破”時,哭笑不得地想改,已經晚了。
賀濂看見轉發,沒好氣地伸腿踹了李逾白一腳。
做原創的事,李逾白後來想,顧隨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他開始頻繁地往Johnny Chou的辦公室跑,書包裡背著五線譜去參加通告,沒事時躲在角落抱著耳機哼一點旋律。
換做自己能有這樣的堅持嗎?李逾白做出假設,卻得不到結論。
蘇夙開始了出道十年的紀念巡演,而FALL隻用按照自己的節奏進行排練,完成其他的工作任務。Johnny老師有心要給他們寫歌,卻因為長時間沒做過男團,都不知道怎麽才能夠抓住那點精髓。
但不要緊,李逾白覺得他們等得起。
一切都很好,除了裴勉偶爾讓他掛心。
隊長從七月就開始給FALL打白工這事瞞著顧隨和江逐流,李逾白有所預感,裴勉沒有改變主意,仍然會在一個合適的時候退出。
他和裴勉算共患難的朋友,拋開粉絲那些纏綿悱惻的幻想,他的確挺珍惜裴勉。在組合裡另兩個自成一團,對他有點冷的時候,裴勉一視同仁,也愛和他講話。感情因素作祟,他其實不想裴勉走得那麽快。
李逾白嘴上不說,心裡對這個隊長心服口服。他得知消息,慌亂一刻,接著茫然地想:如果裴勉真的離隊,誰來當隊長?
平衡各方,負責與經紀人溝通,處理組合很多雜事,顧忌成員的狀態和心情,甚至要懂得他們家庭的變故……
誰能比裴勉更面面俱到?
誰擔得起這個沉重的責任?
有個答案在心裡呼之欲出,李逾白更愁了。
八月,盛夏的一場大雨帶走了黏黏熱熱的潮濕,結束了新一期綜藝的錄製,他們回到公司。而顧隨在這時交出了一份簡單的demo,讓大家聽。
李逾白與賀濂分享耳機,他自然地靠著賀濂的肩膀——這段時間來別人早已習慣了他們曖昧過分的親密,偶爾還拿那個熱搜和截圖來調侃幾句,卻沒一個人當真,都以為是直男間的奇妙友誼。
Demo的人聲是顧隨自己錄的,他沒好意思拿半成品打擾錄音棚的老師,用手機弄的效果有限,樂器也僅限於keyboard樂隊裡的幾種。
歌做了一半了,編曲簡陋,但節奏、旋律一樣不差。
李逾白看向賀濂,對方給顧隨豎大拇指:“我只能說好聽了。”
“真的假的?”顧隨半信半疑地笑。
“都說了大家肯定會喜歡。”江逐流說,捏了一把顧隨的臉,心疼他,“最近半個月天天晚上都在搞這個,我們小隨都瘦了。”
賀濂彎彎的笑意變成一雙菜刀眼:“秀恩愛滾。”
江逐流:“哎,實話。”
顧隨期待地看向李逾白:“白哥覺得怎麽樣?”
“挺好的,我喜歡間奏那段鋼琴,而且現在這個聽起來就很有層次感了。”李逾白往後靠上練習室落地全身鏡,“隊長說是不是?”
“我也好喜歡!”裴勉舉了下手,把耳機摘下一邊,“但歌詞是還沒有寫嗎?”
顧隨抱著頭假哭:“……寫曲的時候其實很順利,編曲問了前輩,白哥喜歡的那段鋼琴是他幫我編的,歌詞真的沒轍,我從小語文就不好。”
頭頂幾乎冒出了個“QAQ”,語氣又軟又委屈。
裴勉忍不住揉了把顧隨的腦袋:“那隊長寫可不可以呀?”
顧隨喜極而泣,抱住了裴勉大腿:“勉哥——!”
旁邊的李逾白與賀濂對視一眼,默契地明白了什麽,他按住賀濂的手。對方在他耳邊小聲說話,弄得耳朵癢:“我也希望隊長能留下點記憶。”
“有啊,粉紅色的記憶。”李逾白笑著說,“大家看到應援色肯定先想到勉哥。”
這句話說得很大聲,裴勉不懂內容的前因後果,直起身欣慰地老父親捧心:“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了嗎?難得阿白主動叫我一聲‘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