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白:“……”
有時候就真的在思考這些隊友要來有什麽用。
所有人挨個表態完,他徹底沒轍,拆了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感覺不如十幾塊一杯的四季奶青,還能加波霸。
李逾白皺起眉,他們擠在電梯間裡,賀濂站在他邊上,小眼神不時瞟他一下。
要麽還是下了這個台階算了?
就當沒聽見他發脾氣,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讓著點孩子。
“你……要不也嘗嘗,那麽貴一杯。”李逾白把杯子朝賀濂那邊偏了一點,並且在開口時已經做好了被賀少冷嘲熱諷甚至翻白眼的準備。
賀濂就著他的手,往前走一步叼住吸管,吸到兩邊腮幫子鼓起來像隻倉鼠才放開。等賀濂撤回去後他看了眼吸管口,已經被咬出了牙印,慘不忍睹。
他靈光一閃,有了辦法。
不愧是組合裡唯一的大學畢業生。
好聰明啊李逾白!
電梯抵達樓層,隊友們挨個走出去,他和賀濂吊在最後。
一口扎實的奶茶把賀濂噎得夠嗆,這會兒正拍著胸口預備咽下去。李逾白肩膀輕輕地撞他,在對方回頭後,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差不多得了,我都不計較你跟狗似的咬我一口……”
“我沒咬!”賀濂壓低了聲音,狠狠一踩他的腳,“你管那叫咬?!你——”
電光石火,他還沒發作完,李逾白飛快地低頭親了下賀濂的耳尖。他比賀濂高幾公分,這動作無比順手,稍縱即逝,比幕布後的那一次更快。
賀濂直接僵硬成一塊板磚,不可思議地拔高了聲音:“臥槽你幹什麽呢!”
李逾白說:“咬回來。”
賀濂:“要不要臉……”
“你小聲點兒,這邊隨時都可能有同事路過。”李逾白端著奶茶,倒著走了兩步試圖跟上裴勉他們,“咱們倆現在為止扯平了。”
賀濂捂著紅透了的那隻耳朵:“誰就和你扯平,我……”
李逾白轉過身:“差不多得了吧,少爺。”
他偶爾開玩笑叫賀濂“少爺”,純粹因為對方一櫃子的限量AJ、奢侈潮牌以及手腕那隻藍氣球從內而外地散發著壕氣。可他再次這麽喊時,滿腦子都是晚上那句冷冰冰的“賀少”,沒了玩笑,更像一句懶散的調侃。
賀濂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還炸著毛,卻拉上嘴巴的拉鏈不再大呼小叫。他跟上李逾白,胸口明顯起伏兩三下,又放軟了聲音。
“是隊長。”賀濂說,又看了眼前面走得穩穩的裴勉,“隊長讓我哄你的。”
李逾白想笑:“巧了,他也讓我不生你的氣。”
賀濂問:“那你還生嗎?”
他晃一晃手裡的霸氣山竹:“98一杯的奶茶都收了,再置氣是不是有點不識抬舉?不過咱們說好,以後別搞那些突然襲擊。”
賀濂悶頭不語,半晌才應了一句:“噢。”
“還有,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李逾白目視前方,說這句話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晚上吃什麽,“之前和你討論過那部電影,愛情與理想。我就是那種人,沒有實現目標之前,什麽感情都是虛的。和現在的我戀愛,不會有好下場。”
“不是怕偶像失格嗎?”賀濂突然問了一句。
“偶像失格?”李逾白舌尖有點兒打結,差點兒咬到了自己,連忙喝著奶茶掩飾尷尬,“還真沒擔心過這個。”
賀濂半是猜測半試探地說:“不擔心,因為你不喜歡女生。”
還有小半杯山竹都沒喝光,李逾白遺憾地晃了晃沒融化的冰塊兒,把奶茶杯子扔進垃圾桶,全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造成了浪費食物和垃圾分類困難。
“我喜歡誰就喜歡誰,不挑性別。”
李逾白說完,拉過賀濂的胳膊,把他塞進了製作人的辦公室。
Johnny周是光華娛樂數一數二的製作人,手裡領著一個從作曲到樂手的專業團隊,他的辦公室幾乎包攬了九成光華藝人的新歌製作。周強尼自己頗有才華,並且是個不錯的老師,盡管脾氣龜毛一些,大家都愛他。
第一張專輯的時候FALL和他合作過,那會兒秦總對他們還算看好,可惜最後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唯一有點傳唱度的主打歌,也就是周強尼這首了。
顯而易見並不令人滿意,之後周強尼偶遇他們,總是唉聲歎氣垮著一張臉。李逾白偶爾錯覺是不是他以為秦總在逼良為娼,哀其不幸。
不過眼下柳暗花明又一村,大約《Cynics》的表演符合了周老師期待,他和陳戈仿佛對口相聲,從準備給FALL製作的新曲風格一路聊到未來發展前景。又是規劃,又是展望,好像他們已經是宇宙天團。
裴勉面不改色,稍微偏了下頭和李逾白咬耳朵:“搞定了?”
李逾白看了眼認真聽話的賀濂,點頭:“搞定了。”
“你真棒,你真厲害,你真聰明。”裴勉說,壓著聲音還在瘋狂誇張,“怎麽會有這麽才貌雙全的帥哥!”
李逾白差點當場笑出聲。
笑點也越來越低了,大概被顧隨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