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不出道,你也能成為讓別人仰望的人。”
“……啊?”
“你就是很優秀啊。”
李逾白喝紅茶的動作停了一拍,他沒有接著賀濂這句話說,從塑料袋裡拿出另外一盒紅茶遞給他:“這個,國內買不到,很好喝。”
賀濂接過去,拉開最上面的口,舉起來看李逾白。
“幼稚。”李逾白笑笑,端起紅茶的紙盒跟賀濂的在半空中碰了碰。
“敬超級厲害的白哥。”賀濂說。
“敬……”李逾白清了清嗓子,正色說,“敬超級可愛的小盒。”
賀濂笑開了。
海岸邊入夜後人很少,偶爾有一兩個行者,或者騎著自行車路過他們。海浪的聲音,因為天空寬廣而被無限地放大,就像近在咫尺,又像遙不可及。
海洋是生命的起源,是混沌之初的第一滴眼淚,是萬物最終殊途同去的歸宿。鹹濕的風從天而降,拂過每一朵雪白浪花,礁石黢黑,沙灘如銀,在夜裡,最冷淡的顏色有了最溫柔的力量。
他與賀濂在南海邊的深夜裡看過一場電影,現在又沿著連接太平洋的海岸少有人煙的小路,走過一盞一盞路燈,聽電車駛過時齒輪的轉動。
路燈的光是橘黃色,李逾白轉頭時眼神恍惚,以為看見閃亮的碎片落在了賀濂肩上。
那首歌裡唱,陽光撞碎了。
那首歌叫,喜歡你的那一天。
他的心跳突然十分用力地一振,接著連整個胸腔都開始疼。
第30章 贏個小獅子給你
回到民宿,剛打開門就看見個人,李逾白首先一愣,等看清楚了是誰後又差點笑了,問:“你在這兒幹什麽?”
顧隨蹲在玄關,不高興全寫在了臉上,摳著一小塊地板邊角:“沒事。”
賀濂著急去廁所,換了鞋就匆忙衝進衛生間。私下裡沒了其他人,李逾白慢條斯理脫了鞋,在顧隨旁邊坐下來:“小江怎麽你了?”
顧隨詫異地看向他。
李逾白說:“別誤會,就你那點小心思,一眼就看出來了。”
顧隨把垂著的腿縮回來,抱起自己的膝蓋:“他沒怎麽我,剛才你們倆出去買東西之後,主持的幾個姐姐來串門。聽說你們出去,徐小愛就纏著哥也說要出門,讓他陪自己也去海邊溜達一圈兒,自己是女生,怕黑。”
綠茶味兒都要溢於言表了……
李逾白揉了下鼻子:“還沒回來?剛沒看見他們。”
“沒有吧。”顧隨望了眼沒有動靜的室內,“再不回來我要出門找人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想幹什麽啊她!”
“小江有分寸,不會鬧出事兒。而且明天還要繼續錄節目,應該快回來了,再說要找也得是我去,認識路嗎小白癡。”李逾白捏了把顧隨的後頸,叫人放松點。
“我就是煩。”顧隨說著,多少被他安撫了。
李逾白還想著勸他先去洗漱睡覺,暗自腹誹著怎麽今天裴勉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媽子人設都快崩塌了,卻在這時傳來院門打開的聲音。
聽見疑似江逐流說了句什麽,接著比白天錄節目時更甜的女聲笑起來。李逾白條件反射,連忙看向顧隨,那人眼眶有點泛紅,原本好不容易因為安撫而松弛下來的神經立刻繃緊,差點跳了起來。
李逾白慌忙按住他:“別別別,你別激動——”
下一刻,面前的門轟然打開,江逐流抬起頭,和預備把顧隨拖走的李逾白看了個對眼。他明顯被嚇到,隨後皺起了眉:“怎麽了?”
徐小愛走進來,脫著那雙運動鞋:“……你們在這兒乾嗎呢?”
耳畔一聲強行鎮定的深呼吸,李逾白放開了顧隨,心裡瞬間閃過無數彈幕。
修羅場。
還好沒哭。
你見證的擁抱都是假猜測都是假。
偶像談戀愛都要被殺頭。
江逐流你記住這句話。
“回來就行,我去睡覺了。”顧隨松開李逾白,把一隻球鞋撥正,接著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江逐流,徑直扭頭上樓,把樓梯踩得震天響。
客廳裡和洪雯聊天的日本房東嘟囔了句什麽,洪雯高聲說:“你們動作輕一點哦——”
李逾白砸了下牙花子。
我們隨隨真是正宮氣場。
他望向一臉懵逼的江逐流,趁機把人和徐小愛隔開,自然地說:“回來就看到小隨蹲在這兒,問他話也不說,不知道在等誰。你去看看他麽?”
江逐流讀出他的畫外音,臉色變了變,接著什麽也顧不上說就往樓上跑。
客廳裡的洪雯崩潰地喊:“都他媽給老娘輕點!這是老房子,被你們震塌了得節目組賠啊,有沒有公德心!”
李逾白聽見賀濂的聲音:“雯姐雯姐,小聲點兒……”
“你們成員感情真好。”徐小愛換了鞋,把外套掛在玄關,接著也不進屋,靠在牆上和李逾白說話,“我們那團裡,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麽搞舉報。”
李逾白並不想和她聊太多,客套了一句:“天團還這樣啊?”
徐小愛不置可否,嗤笑一聲:“可不是嗎,哪個成員戀愛了,第二天就被隊友賣給狗仔,公司反正不會管——幽星不像你們光華,談戀愛是自毀前程。所以不要想太多,覺得我和江逐流做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