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舞台還是別了。”裴勉笑著說。
又問了裴勉那個Vlog準備得怎麽樣,陳戈得到“差不多”的回答,明顯不滿意:“你們現有的資源不夠豐富,曝光只能通過自己的社交平台,得讓公司看到價值才能有後續發展。差不多可不行,要不叫人幫你剪輯?”
裴勉抓抓頭髮:“那……也不至於?”
陳戈不理他委婉的拒絕,低頭摁了幾下屏幕:“聯系方式發你了,以前小滿合作過的剪輯團隊,你可以參考他們的意見。”
“謝謝陳哥。”裴勉道完謝開玩笑說,“但您之前還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呢。”
“現在不就有米了嗎?”陳戈反問。
陳戈不愧是專門挑戰Hard模式的經紀人,爛攤子在他手裡竟然有條不紊地被收拾整齊,並且隱約有卷土重來的氣勢。微博和直播間尚未發酵的熱度,自柬埔寨回國的機場短暫地又多了曝光,後續資源和實力如果跟得上……
他們說不定真能逆襲。
也許一切的改變都源自熱氣球飛上高空的那個瞬間。
在李逾白的心裡,非要說的話,或許賀濂對他的影響更大些。
而此刻,影響更大的小賀正在練舞室,和顧隨一起被江逐流摧殘。
李逾白與裴勉結束了和經紀人的談話,裴勉還要聯系剪輯團隊討論Vlog的事,抱著電腦急匆匆走了,不和他一起圍觀。
告別裴勉,李逾白把耳機戴好,聽著那首新的舞曲Demo往練舞室走。
組合中,江逐流跳舞厲害是公認的事實——盡管他17歲那年參加選秀節目時還是根僵硬的木頭,現在經過刻苦努力的練習,已經成了其余人的半個舞蹈老師。
李逾白剛靠近練舞室,就聽見江逐流越發無奈的語氣,猜到他可能快到崩潰邊緣。
“……這動作重心是往下的!”
“賀濂你看看鏡子,瞧著半身不遂一樣。”
“小隨,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別笑!”
“我再演示一次,最後一次了。”
新粉絲們還停留在膚淺的嗑顏和補檔階段,不離不棄的老粉們就開始訴求公司給新資源。綜藝的餅沒有那麽好搶,但其他尚可一戰。
陳戈神通廣大,聽說願意排新歌,就迫不及待宣布拿到了一首公司沒有發布的舞曲。眼下還沒吃午飯,李逾白靠在練舞室門口,心說:“我也太努力了。”
畢竟新歌的編舞是蘇夙。
光華最大的搖錢樹,他們秦總的小舅子,出道起就是內娛頂級流量的男偶像,居然會屈尊給FALL這個過氣團體編舞。
搖錢樹晚上沒有任何通告,將會親自過來指導新動作,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趕在夜幕降臨前用盡畢生的努力飛速學會這支舞蹈——蘇夙出了名的脾氣急易上火,在公司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一哥。
但李逾白暫時沒有特別著急,他隔著玻璃看了一會兒,賀濂手腳協調,進步稱不上神速,可和訓練了兩三年的顧隨相比沒有明顯短板。
有些動作還挺有個人特點。
叫人挪不開目光。
李逾白笑笑,推門而入,節拍器立在一旁,剛好被按了停。
“我累了。”江逐流看見他連忙招手,“你來盯賀濂,我去單獨練小隨。”
李逾白正要脫口而出關我屁事,賀濂已經眼巴巴地望過來。
他正完成了地板動作,盤腿坐得很乖巧,自下而上地仰頭注視李逾白。賀濂眼睛圓,眼角又下垂,執著地看向他時有亮晶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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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逾白認命地說:“行,正好我跟他一起練。”
頂級流量很有時間概念,蘇夙約好七點半,甚至一秒鍾也沒提前。
手機屏幕上的“29”變成“30”,練舞室大門從外推開,蘇夙一邊脫長到腳踝的羽絨服一邊進來,把棒球帽摘了隨手扔開。
在偶像中算大齡的蘇夙,看著還是一張少年感十足的臉,出道幾年都沒變化似的。但他並沒有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氣勢,和想象的多少有了差距。
出人意料的,傳說中嬌貴的一哥沒帶助理,身後緊跟著進來一個瘦高人影,看見陳戈打了個招呼,對方驚訝地說:“小滿也來了?”
“我陪他來看看。”丁滿說著,把蘇夙扔了的棒球帽撿起來。
沒發表任何多余的意見,蘇夙往鏡子前一坐,雙腿盤起來,一抬下巴示意開音響:“你們先跳一遍,我時間不多,抓緊。”
裴勉應聲說好,走過去準備開始站位。
這也許是李逾白迄今為止過得最長的四分鍾,結束的最後一個鼓點敲完,蘇夙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站起身。
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外乎這樣,李逾白不自禁地站直了。
“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們到底是怎麽出道的?”蘇夙皺起眉,站在裴勉面前,卻在和丁滿說話,“島團那會兒也不至於成這樣吧,最基本的整齊都做不到——雖然男團不一定非要跟伴舞似的完全複製粘貼,但這也太……”
他被自己哽了一下,丁滿被突然點名,笑了笑說:“FALL不是舞團定位。”
蘇夙:“那也不行啊,現在什麽團都得能唱會跳,唱歌呢?有安西的水準嗎?沒有吧?說真的,要不看在你和陳哥面子上,我現在已經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