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阮雲荔站在一旁,悠閑的和他們彷佛不是一個畫風。
但也有不好的。
在他的舌頭被燙破皮後,他和他的新杯子就被迫分開,他站在距離成員近的地方,他的新杯子在距離工作人員近的地方。
這種“缺德”的事情,自然是易朝乾出來的。
阮雲荔的眼神頗為幽怨。
*
摘葡萄時,易朝偶爾抬眸,能看見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阮雲荔。
阮雲荔待著的地方,葡萄生長的並不多,相反,樹葉十分的茂盛,綠色帶給人一絲清涼,夏日的陽光透過枝枝蔓蔓,形成了斑駁的影子,阮雲荔的雙眼被照成了琥珀色,臉頰上細小的絨毛也被照了出來。
旁人都流了不少的汗,就連易朝也無可避免的掉下來汗滴。
但阮雲荔清清爽爽,好像和他們產生了一道結界。
……令易朝情不自禁想,這張臉上染上紅暈,流出汗來時,是什麽樣。
是因為沒怎麽運動嗎?
可旁邊的工組人員也沒怎麽運動,臉上也照樣出油出汗。
這大概就是上帝的優待。
這時,易朝的余光,掃到了同樣看著阮雲荔的符澤方。
他的臉色緩緩沉下來,對著阮雲荔道:“被陽光曬著不熱?來這邊。”
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由於要摘葡萄,他們待著的地方,是葡萄生長最茂密的地方,密度增加,陽光自然照射不進來。
阮雲荔有些躊躇,“不會耽誤你們乾活嗎?”
沈繪容回過頭,友善道:“不會的,我們都在梯子上,你在下面耽誤不了什麽,過來吧。”
阮雲荔便走了過去。
眼見著符澤方的視線收了回去,易朝的面色才緩緩恢復正常。
他扭過頭,想給阮雲荔尋一個最涼快的地方,卻見阮雲荔徑自朝他的梯子走來。
易朝的話還沒說出口,阮雲荔就到了他的身邊,小聲道:“易朝,我瞧著符澤方他們隊都弄了一籮筐葡萄了,你快點啊倒是!”
萬萬沒想到他是因為這個才過來的易朝:“……”
阮雲荔也覺得他催促的太明顯,他又不乾活,還在一邊逼逼叨叨挺不合適的。
補充道:“萬一挨罰,咱們都慘了。”
易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當然,我沒有不想接受懲罰的意思,但肯定還是不被罰比較好,”阮雲荔試圖講道理,“你說呢?”
易朝的回答是冷哼一聲,轉過了頭去。
阮雲荔:“……”
生氣了?不是吧?
接下來,易朝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剪葡萄藤的動作也越來越熟練。
阮雲荔雖然不參與,可由於這個“共享輸贏”的規定,也有不小的代入感,時不時在兩個隊伍裡看,在發現符澤方隊伍籮筐裡的葡萄越來越多,最後又要了一個籮筐時,差點緊張到拉易朝的衣角。
易朝偶爾能注意到他的反應。
他的嘴角在阮雲荔沒看見的角度,緩緩上揚,又讓這抹笑意消散在空中。
還記得以前小時候,易朝鄰居家有種一顆櫻桃樹。
阮雲荔飯量小,但是嘴挺饞,每次被易朝騎車帶著經過那家鄰居時,就會拽易朝的衣角,想讓易朝帶著他偷偷進去,晃櫻桃下來吃。
他年紀小,可易朝已經形成了基本的是非觀,知道小偷小摸的行為不可取,沒一次答應過。
後來是他自己買了櫻桃,喂給阮雲荔吃。
阮雲荔別看年紀小,喜新厭舊的速度倒是挺快,被喂了幾口後,又被另外一個鄰居家裡的月季花給吸引走了眼球,不願意吃櫻桃了,想摘花。
現在想想的話,他那種心態,有點“別人碗裡的就是香”的感覺。
被阮雲荔拽住衣角時,易朝回神。
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剝好了一顆葡萄,放到了阮雲荔的嘴邊。
阮雲荔目光中露出一點困惑。
易朝這才徹底清醒,然而伸出去的手已經不能輕易縮回,乾脆低聲道:“要不要偷吃一個?”
事後他問工廠裡的人買一串,再多補貼點錢吧。
阮雲荔眉心一動,下意識找鏡頭。
他的這個表情,不像是驚喜,也不像是避嫌,只是一個下意識警惕的動作。
在易朝的注視中,阮雲荔反應過來,小聲道:“不行,這是不對的。”
易朝微怔。
什麽時候,阮雲荔也會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對了?
但這其實非常正常,人都是會變的,阮雲荔又不是個壞孩子,小時候的壞習慣也不會一直保留下來,知道錯了,去修正錯誤,這是件好事情。
易朝的心中卻縈繞著一股怪異感。
尤其是阮雲荔把他的手給推回來,又告訴他,“趁著鏡頭沒拍到,偷偷扔了吧,小心被罵。”
易朝心中的怪異感,在瞬間達到了頂峰。
因為他想起來,前不久阮雲荔還在網上遭受網絡暴力,風評只是近期才好轉起來的。
這是習慣了在鏡頭面前隱藏自己?
易朝原本以為,阮雲荔會不在意的。
可既然不在意的話,又為什麽選擇了黑紅這條路?
易朝本不喜借著這種手段火起來的明星,這種炒作的手段,在圈內已經形成了種不良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