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楊珂的生母,那個所謂的楊松碑的“真愛”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算盤打得可精,耳濡目染之下,楊珂不長歪才算奇跡。
“既然這樣,就更不應該插手ZMD的事情來干涉你啊?”
羅白白還是有些不解:“既然你沒有回去繼承家業的意思,那你打你的職業,他做他的商業,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更好嗎?”
“雖然我父母已經離婚了,但我爺爺還是認為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楊氏接班人,一直想讓我不要打職業了,回去接手產業。”
楊雲澈解釋道:“我的回答是,等我拿到命運的世界冠軍後再考慮。其實這套說辭當時是應付他的,想著能拖一年是一年,不過……”
陳星燃也反應過來:“所以看到ZMD有希望拿到冠軍,楊珂就坐不住了,想從中搗亂,讓你拿不到冠軍?”
“嗯。”
楊雲澈又喝了口水:“他知道我的性格,定下的目標,沒有輕易放棄的道理,拿不到冠軍就灰頭土臉地回去當商人不是我的作風。只要我一年拿不到冠軍,他就多一年的時間接觸楊氏的產業,到時候他真有機會入楊氏的眼,成為繼承人也說不定。”
說到最後的時候,楊雲澈的語氣中帶了兩分嘲弄。
“楊珂不惜花重金買下ZMD,就是為了給你添堵?”
蕭楠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那這不歇菜了,現在ZMD已經被買下來,你還能繼續打首發嗎?”
別看楊雲澈現在是ZMD的隊長,還是團隊核心,但對於資本而言,依然沒有任何話語權,只要楊珂買下了ZMD,很容易就能找個借口把楊雲澈按住,讓他上不了賽場,打不了首發。
哪怕最終因為楊雲澈上不了場而輸了比賽,對楊珂而言,這不過是一次失敗的投資,但對ZMD而言,這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一時間整個訓練室都陷入了沉默。
“哭喪著臉做什麽?”
楊雲澈看著他們臉上露出的表情,安慰道:“就算我打不了比賽,上不了場,你們也一樣可以打。楊珂不至於那麽傻,直接把四個首發都換了,畢竟廣雲現在也不是他說了算,和董事會那邊沒法交代的。”
羅白白抽了抽鼻子:“隊長你不上場,我們怎麽打啊……”
“不是還有星燃嗎。”
楊雲澈看了一眼低頭沉默不語的陳星燃:“哪怕沒有我,有星燃在,還有蕭楠,你們也是有很大希望可以拿冠軍的。”
“這樣的冠軍又有什麽意義。”
陳星燃終於開口了。
少年的表情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如果因為這種事情,讓你沒有辦法上賽場,那我也不上了。”
雖然武道和電競並不一樣,但在陳星燃心中,它們是有共通之處的。哪怕他心裡清楚,和古武不同,遊戲產業是有資本介入的,並沒有其他人想的那麽純粹。可若是因為這種恩怨,讓一個本該在賽場上發光發熱的頂尖選手就此雪藏,那麽電競在他心中,已經失去了意義。
即便沒有楊雲澈,他們真的拿到了冠軍,那又如何?
“我也不上了。”
羅白白跟著陳星燃的話道,表情同樣認真。
蕭楠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也說明了一切。
傅州道:“喂喂,先別衝動,事情還沒有定論呢……而且你們都是有合約在身的,違約金可不是什麽小數目。”
“違約金就違約金,怕他不成?”
羅白白道:“我又不是出不起……”
他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羅白白確實是出不起……ZMD簽約費高,違約金同樣不菲,羅白白平日花錢大手大腳,手辦玩偶衣服鞋子買了一屋子,妥妥的月光族。
羅白白想了想,咬咬牙道:“大不了我去借,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們要是都走了,我這個戰隊經理怎麽辦?”
傅州一臉苦惱的表情:“那我也隻好跟著走咯。”
“現在轉會期已經過了,宿命杯也已經開賽,我們這麽走了,這一屆宿命杯肯定是打不成了。”
蕭楠道:“不過沒關系,下一屆一樣可以打,只要我們都在,又有什麽好怕的?少了任何一個人,這個比賽不打也罷。”
蕭楠很少這麽直截了當的表達自己的情緒,但他說的話,也是羅白白和陳星燃他們想說的。
“你們……”
楊雲澈有些怔神,他的視線掃過面前的隊友,心裡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站在他的角度,羅白白和陳星燃他們的選擇無疑是極為不理智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昏了頭,職業選手的黃金時期就那麽短,蕭楠的年紀是他們當中最大的,錯過了這一屆宿命杯,下一屆還能不能保持現在的狀態都還兩說。
比賽不打,冠軍不要。說得容易,但楊雲澈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們為了比賽付出了多少努力?對職業選手而言,冠軍就是職業生涯的全部,是拚盡全力都要去爭取的東西。
楊雲澈動了動嘴唇,他有很多想勸陳星燃他們的話,可是這些道理,不用他說,其他人也都懂,就連一向冷靜的傅州都這樣表態了,他又能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