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外服職業選手,還是謹慎點好吧,闊刀都沒怎麽見他用過】
【但是話說回來,這種一人單挑全服的畫面,有點燃啊……】
【燃個瘠薄,一會要是輸了,丟的難道不是國服的臉?】
彈幕中的諸多紛擾,陳星燃沒有去管,微風拂面,他握緊了手中的寬厚刀柄,微微閉上了眼。
這次來歐服挑戰,他半是想為自己正名,也半是因為技癢。
當初玩命運,甚至於加入ZMD戰隊的初衷,就是為了挑戰各路不同的高手,這一點他並沒有忘記。
雙目微闔,將明亮的光線阻擋在外,一片漆黑中,他的思緒逐漸飄出,腦海中似乎閃過了曾經習武的畫面。
“星燃,你戰意太濃了。”
面前是他曾經在武館裡的老師,是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他正看著面前撫著長刀的少年,歎氣道:“明日你就要上擂台,挑戰笑春刀了,但是你的心,為何始終靜不下來……”
“老師,我為何要靜?”
彼時還是少年的陳星燃皺眉反問。
“習武不是為了好勇鬥狠,而在於強身健體,保家衛國。”
老師搖搖頭,“笑春刀王冉,刀法雖詭譎,但他的心卻始終靜如湖面,這一點,你不如他。”
“老師我不懂,這又是什麽道理?”
陳星燃抽出長刀,金屬嗡鳴之聲響起:“習武如登山,若是不好勇鬥狠,又怎能越過其他人,登上山頂,摸到武道的極意?要真是如此,王冉的笑春刀之名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年輕時四處挑戰,打下威名,現在又說什麽心無旁人,隻為修己,豈不是笑話。”
“你……”
“倘若世上僅我一人修武,那也就不論什麽第一第二。”
陳星燃望著手中如秋水長虹般的刀光,語氣中是滿滿的少年意氣:“可這世上高手眾多,不一個個試過去,怎知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所謂武道極意,那便是人所能達到的盡頭,所能攀上的巔峰。要是還有人在你前頭,那算什麽巔峰?”
老師看著他,目露震撼,久久不語。
“打敗笑春刀,我便是當世刀途第一人。”
陳星燃笑了笑,以手拭刀,道:“既然你們都說天下第一是虛名,那這虛名,我要了又如何?”
人活於世,總是免不了要比,既然要比,又何必藏著掖著,滿口假模假樣的不在乎,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比,酣暢淋漓的比,比到最後,誰強誰弱,世人自有分說。
陳星燃睜開眼睛,腦海中的場景散去。
比起當時的年少無畏,現在的他性格變了許多,不再那麽好勇鬥狠,勢要分個高低,但少年時候熊熊燃燒的,淋漓盡致的戰意……
還燒得旺呢。
頭頂的倒計時歸零,陳星燃輕吐一口氣,他一改之前後手拆招的風格,掌間一握,闊刀的刀柄緊緊攥在手中。
下一瞬,他已如閃電般朝對面的莫爾頓衝了過去!
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動作,也不屑於用眼花繚亂的招式迷惑對手,他此刻拖刀疾馳,偌大的闊刀被他拖在身後,在水面上劈開一條長長的分浪,眨眼間就來到了莫爾頓面前!
他瞬間發勁,肌肉繃緊,巨大的力道由腿至上,仿佛噴著蒸汽的機械輪轉,刹那間藉由全身傳遞到手中闊刀之上。寬大而又鋒利的刀面勢沉力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無比剛猛的弧度,帶著悍然煞氣與濃濃的殺意迎面劈下,就連刀鋒上濺落的水珠,都仿佛要被劈成兩半!
崩山架勢!
“鐺!!!”
這一刀仿佛九霄雷霆當頭劈下,又快又疾,迎面而來的勁風將莫爾頓額前頭髮往兩邊吹開,莫爾頓被陳星燃殺神附體般的凶悍氣勢給震懾到,倉促想接,同樣舉起闊刀橫在面前,寬大的刀面與帶著迅猛力道的刀鋒撞擊,發出撞鍾般的巨大動靜來。
陳星燃的勁力仿佛麻繩一般擰在一起,他的一招一式都在用全身力道去帶動,這一刀氣勢很足,威力也同樣巨大,莫爾頓在接觸到他的刀鋒的那一刻,隻覺得好像正面迎上了一輛疾馳的火車,倉促間聚起的力量被凶猛撞開,耳膜被金屬之聲震得嗡嗡作響,手臂也被巨大的力道反震得不住發抖!
當陳星燃用起闊刀時,整個人的氣勢都陡然一變,沒有了唐刀的詭譎變換,沒有了長劍的瀟灑飄逸,更沒有了長槍的霸氣如虹,而是宛如猛虎出籠般武猛,哪怕栓上十根鐵鏈也給你掙開,哪怕面前是群山峰巒,也給你剁成兩段!
他一刀未盡,另一刀又起,刀鋒還在空中未落,他左腳便向上猛踢刀面,勁力傳遞,闊刀再一次揚起,而後左腳落地向後一踏,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巍然不動,手臂上的肌肉再次繃緊,又是一刀崩山架勢重重劈下!
“鐺!”
“鐺!”
“鐺鐺鐺!”
就像一個瘋狂而冷酷的屠夫,手起刀落,再手起刀落,身形不動如山,但手中闊刀卻一次落得比一次狠厲,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就是簡單到極致的劈砍,再劈砍!
“臥槽!”
羅白白看著畫面中的陳星燃,情不自禁捂住嘴巴發出了一聲含糊的驚呼。但其他的人都沒空搭理他,他們臉上都帶著罕見的震驚,看著畫面中那個宛如修羅一般,刀刀斬神的陳星燃,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