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麽了。”嚴策手心起了冷汗。
簡越蹩眉,“為什麽,我一個人也看不到,什麽聲音也沒聽到?”
“哦,出了這裡還要走一段路,怎麽了,不太舒服嗎?”嚴策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沒有。”簡越搖了搖頭,“我好像有點緊張。”
“是太久沒見到他們了才緊張嗎?”
“應該是。”簡越歎了口氣,“嚴策你快抱我。”
嚴策立馬把人攏進懷裡,順著對方的背說了起安撫的話。
“好點了嗎。”
“嗯。”簡越還是死死抱著人,“今天結束了我們早點回家好嗎。”
“好。”嚴策眼神暼了瞥外邊,“差不多了的話,我們就進去吧。”
“也是,該讓他們等久了。”
兩人整理了一下衣冠,出了這個有些嚴肅色彩的建築物,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的綠地。
但這會嚴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短暫的接了個電話後,便和簡越說道:“大哥的朋友也要來,就在外邊,他叫我去接一下,越越先過去那邊等我好嗎?”
“可是。”簡越東張西望了一下,“在哪?什麽人都沒有啊。”
嚴策指了個地方,“看到那個風車屋沒有,越越走到那裡後右拐,就可以看到露天禮座和餐台了,如果他們人還沒到,越越就坐著等一會。”
“哦,記住了。”簡越從對方手裡拿過捧花,“那嚴策快去吧,我先過去等你。”
“我很快就過去,越越不要走丟了。”嚴策親了對方一口後,就轉身往回跑了。
簡越絲毫沒有多想,順著嚴策說的走去,很快他就看到了慶生宴的露天場地。
不過真是一個人都沒有。
幾張長方形鋪著米白色餐布的桌子整齊劃一的擺放在草地上,一條三米寬百米長的紅毯兩側擺了一路的花,成排的白色禮席位四周都也系著花,白粉相間氫氣球隨處可見,紅毯的盡頭是一個白漆木板搭成的舞台,舞台上竟然還有一個投影幕布……
簡越一時半會有點看迷眼了,自言自語道:“大哥真闊氣,生日宴跟結婚一樣。”
他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絲毫沒見著有人要來的節奏,只能隨便挑了個席位坐下,靜靜等待其他人的到來。
百般無聊之際,舞台上的幕布突然亮了,還跳出了畫面。
羊湖的碧藍、莫高窟的神秘、鹽湖的空靈、悉尼的鑽石灣、密歇根湖的遊魚、慕尼黑的瑪利亞廣場……
幀幀畫面從幕布上跳過,直到畫面裡多了兩個人的身影,簡越才回心一震,這不是他和嚴策這一年來的所行足跡嗎?
他緩緩起了身,手裡緊攥著捧花走到紅毯中央,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但此時此刻他隻想專注於把幕布上的幻燈片看完。
從第一張在千戶藏寨的照片到最後一張在林登霍夫公園的照片,整個幻燈片時長將近八分鍾。
這八分鍾裡,他既激動又從容,時間是有概念的東西,它可能只是一張照片,也可能是曬黑的膚色,也可能是心和心不斷靠近
的距離。
幕布上定格的最後一張照片是前天拍的,背景是林登霍夫公園的觀景台,嚴策手裡提一袋蔬菜水果,而簡越抱著一束鵝黃色的鬱金香,他們並坐在長椅上對著鏡頭微笑。
簡越慢慢緩過了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捧花,然後轉過了身,一眼就看見了幾米開外的嚴策。
四目相接,嚴策笑了笑,朝對方揮了揮手。
簡越也笑了出來,舉著捧花也朝對方揮了揮手。
嚴策走了兩步,隨即跑了過去,簡越也朝他撲過來,兩人迎面直對上時,簡越猝不及防的就捧住對方的臉,含情而吻了起來。
嚴策剛開始沒反應好,兩秒鍾過後,他一手收住對方的腰,一手扶著對方的後腦杓加深了這個親密的吻。
半晌後,嚴策才吃味迷離的擱淺了這個吻,溺愛至深對簡越說道:“越越,新婚快樂。”
沒等簡越說出話來,四周突然湧出一群人來,衝著兩人齊聲高喊:“新-婚-快-樂!”
簡越一一掃過這些人的臉,沒有一張臉去陌生的,嚴父嚴母、簡家二老、大哥大嫂一家五口……竟然還有年近百歲的嚴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笑呵呵的拍著手。
不僅簡越沒怎麽反應過來,嚴策自己也沒反應過來,他明明囑咐了這夥人晚點再來的啊……
不過眼前也沒轍了,嚴策乾脆無視了其他人,溫笑著臉又對簡越說了句:“新婚快樂,老婆。”
周遭的歡呼聲起起落落,簡越又喜又羞的,乾脆埋頭躲進了嚴策的懷裡,低聲道:“嚴策,我,我害羞。”
“那我把他們趕走。”
“不要。”簡越扒著對方的衣服,紅臉解釋說:“大家都是來看我們結婚的,不要趕走。”
“好好好,不趕,不過……”嚴策對著簡越的唇猛親了一口,才說:“那我只能當著大家的面親你了。”
“嚴策你,你收斂一點,我們是在結婚。”
“我們倆結婚,還管他們想什麽啊。”嚴策托著對方的頭,又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