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騙你的,”莫晨陽笑的更燦爛了:“其實我剛醒。”
季思一口氣兒差點兒沒上來,不過……
他看了眼眼角眉梢盡是笑意的莫晨陽,咬了咬牙,過去捧著莫晨陽的臉用力吻了下去。
不似之前的溫柔,近乎撕咬般的。
莫晨陽睜著眼睛,目光有些茫然,直到唇上傳來刺痛,他才反應過來。
男人半闔著眼吻的認真,他有點兒受不住,只能被動的承受著季思如狂風暴雨般的親吻。
季思放開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舌頭都麻了。
“老師……”
季思翻湧而上的情欲瞬間被莫晨陽的一句“老師”壓到了腳底跟兒,他的臉色倏的就白了幾分。
他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兒,偏偏這種時候來提醒他。
季思抽了幾口氣,看著莫晨陽,慢慢低下頭:“剛才,對不起。”
莫晨陽怔愣了下。
對不起?
為什麽要道歉……
唇上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味道,可男人此刻卻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我,我先,先出去一下,”季思指了指門外,“有事兒叫我。”
季思繞了兩圈爬上醫院天台,他罵了聲“操!”,一拳砸向牆壁,劇烈的疼痛順著關節一路向上,最後全身都有些麻了。
手腕處一直往外滲血,季思淡淡的看了一眼。
應該是傷口裂開了。
季思覺得此刻自己的身體軟的跟塊發糕似的,他轉身貼著牆壁緩緩坐到地上,從懷裡掏出煙直接點了根兒。
到現在他才發現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病房裡,莫晨陽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良久,一行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白色的被子上。
心底像是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季思後來又回來了一次——他給莫晨陽找了個護工,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
莫晨陽冷著臉,陰鷙的目光落在笑的有些僵硬的小護工臉上:“他走了?”
小護工惶恐的點點頭。
“呵!”莫晨陽輕笑一聲,躺回床上。
他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周,周末的時候許文來轉了一圈,給他帶了些吃的。
“晨哥,誰啊?給你打成這樣?”許文削了個蘋果遞給莫晨陽。
莫晨陽接過咬了口,眸光一沉:“早晚我會打回去的。”
“行,到時候叫上我,”許文在莫晨陽肩上拍了一把:“弄死他。”
莫晨陽笑了笑。
“對了,晨哥,運動會那兩天你回學校嗎?”許文換了個話題。
經他這麽一提,莫晨陽才想起來這回事兒,現在應該是十一假期,假期最後兩天有運動會,而他,還有個坑爹的三千米。
一想到三千米,他緊跟著想到了季思。
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想季思。
莫晨陽抿了抿唇,琉璃般的眼睛裡波光流轉,然後露出一抹饒有深意的笑:“當然回。”
十一七天假,撞上周末一共九天,莫晨陽可不想把假期浪費在醫院。
第二天他給季思打了電話,季思帶著他辦了出院手續,兩個人之間像是什麽都變了,又像是什麽都沒變。
“你住哪?”季思從後車鏡裡看了眼坐在後排玩手機的少年。
莫晨陽頭也不抬:“朋友家。”
季思抿了抿唇,“我把你屋的床給換了,其他東西也翻新了,你可以回去住。”這句話到了嘴邊兒,在嘴裡繞了兩圈,變成一個“好”字。
“老師,運動會你會去嗎?”莫晨陽緊接著問了句。
季思愣了下,“班主任必須到場。”
莫晨陽嗯了聲,不說話了。
兩個人一路無言,季思直接把人送到了許文家樓下。
莫晨陽很規矩的跟他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這人啊,就是有一把賤骨頭。
見了想躲,不見又想的緊,一邊說著放棄一邊又恨不得巴巴的湊上去。
季思在車裡窩著抽了兩根煙才稍微冷靜下來,似乎莫晨陽來他家住後,他抽的煙越來越多了。
習慣了兩個人住後,一個人的房子他根本不想回,言旭說橙色也差不多要重新營業了,季思想了想決定去轉一圈。
他剛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吧台的戚江南,和言旭聊的還挺開心,看見他的時候笑著擺了擺手。
酒吧剛裝修好,再加上是下午,來的人不多,酒吧裡難得安靜,季思走過去要了杯酒坐在戚江南旁邊。
“你和那天那個少年……”戚江南隨口提了句。
季思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沒什麽特別的,也就那樣。”
戚江南低頭抿了抿唇,他挺不願意看著季思跟別人親熱的,雖然都是1,可他還是不甘心,想試試能不能把這人拉攏到自己懷裡。
“那挺好。”戚江南淡淡笑了笑,禮貌又謙和。
季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戚江南的眼神清明透徹,卻有種讓他說不出來的怪異,隻好硬著頭皮叉開話題:“聽說願意和你玩兒的人挺多的?”
戚江南端著杯子跟他碰了碰:“要不要和我試試?”
季思挑了挑眉。
“算了吧,我沒那種情趣。”除了米柯,他從未想過居於人下。
戚江南笑了笑不再提此事,他喜歡和季思聊聊天說說話,成年人的私生活大多紊亂,即使談著戀愛,也總想出去偷個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