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陽迅速回復:我要是什麽都能乾,還要你們幹什麽?
助理:老板,這裡和季氏的合作你得看一下啊!
莫晨陽:季氏的?直接簽。
助理:……
莫晨陽:把需要簽的文件送到林經理那裡,我過兩天回去。
助理:任憑調遣。
莫晨陽:退下吧。
助理:喳!
季思出來的時候莫晨陽正在玩消消樂,聽見動靜莫晨陽直接關了手機。
男人神色有些疲倦,埃文的臉色也不太好,莫晨陽心裡咯噔一下。
“你休息一下,我跟他聊聊。”埃文看了季思一眼,對著莫晨陽抬了抬下巴:“你進來。”
莫晨陽看向季思。
季思勉強笑了笑:“放心,我沒事,去吧。”
莫晨陽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溫柔的笑了笑:“在這兒等我出來,嗯?”
“好的。”季思點點頭,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莫晨陽這才跟著埃文進屋。
“他的情況怎麽樣?”莫晨陽掃了一眼醫生整齊的桌面,坐在椅子上。
埃文頭疼的看著手裡的文件:“不怎麽好。”
莫晨陽神色變了變。
埃文歎了口氣:“從表面上看,他現在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現在主要是心理負擔太重,自責自罪,而且他很害怕。”埃文看了莫晨陽一眼,接著說:“他還在對離開你五年這件事耿耿於懷,他覺得那是他的錯,他對不起你,雖然表面上,他可能已經裝作釋懷了,但心裡,他放不下。”
莫晨陽心裡疼了一下:“我不怪他的。”
埃文抿了抿唇:“另一方面,他覺得你們現在這種生活不真實,他在擔心,擔心你們再次分開。”
“我該怎麽做,怎麽做才能幫他?”莫晨陽閉上眼緩了一下。
這些日子,季思都是在強顏歡笑嗎?
為了不讓他擔心,強行壓下那些情緒對他笑嗎?
莫晨陽不敢想,那季思得多痛苦。
埃文手指點了點桌子:“我現在不怕別的,就怕他這些情緒在某一瞬間被觸發,因為壓的太久,以他現在的情況,他會崩潰。”
埃文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怕他自殺。”
莫晨陽眼眶已經紅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無力的笑了笑:“他這樣多久了?”
“三四年了,”埃文捏了捏眉心:“從他被送進精神病院的那一年就有了。”
莫晨陽呼吸一滯。
精神病院?!
似乎看出來他的震驚和疑惑,埃文說:“他爸送他進去的,因為他跑了,被抓回去之後就被送進去了,一待就是三年,那時候陪著他的只有林南,林南那人又是木頭一個,長期的壓抑和精神折磨造成了他現在這樣。”
“誒,你別哭啊,一個大男人哭個什麽勁兒,”埃文被嚇了一跳,連忙抽了幾張紙遞給他:“一會兒出去他以為我欺負你呢。”
莫晨陽抬手摸了摸,不知不覺的,臉上一片濕潤。
男人怎麽就不能哭了?!
他太心疼季思了。
他不在的時候,季思過的都是什麽生活?!
那個男人能撐到現在是花了多大力氣?!
莫晨陽不想太丟人,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止住淚,將埃文的話在腦子過了一遍,問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埃文說:“看好他,別讓他一個人獨處,別讓他碰刀什麽的。”
莫晨陽重重的點了點頭。
埃文想了想,從抽屜裡拿出兩盒藥遞給他:“你先拿著,如果用不上,那自然最好,如果實在沒辦法了,就打一支。”
莫晨陽猶豫了一下,拿了一盒裝進口袋:“一盒夠了。”
埃文沉默著把另一盒收了起來:“那就沒別的事了,新開的藥過兩天再來取,你去吧,不然他要等急了。”
“謝謝。”莫晨陽點點頭。
季思在樓道上跟小護士聊得正歡,猝不及防的,身後的門就打開了。
莫晨陽冷著臉。
瞧瞧,他在裡面都心疼死了,這人在外面還撩小姑娘呢!
看見莫晨陽出來,季思笑著跟小護士說再見,也及時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們走吧。”
莫晨陽睨他一眼:“不多聊會兒?”
季思:“……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家吧。”
關起門來好說話,大不了,大不了就床上走一遭,哄別人他不知道,哄莫晨陽,他絕對天下第一。
莫晨陽沒說話,拽著人往外走。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莫晨陽冷著臉,季思有點兒委屈,索性靠在椅背上假寐。
“老師,你想去奶茶店看看嗎?”莫晨陽突然開口。
季思嚇了一跳,“啊”了一聲,一扭頭,就看到自己以前的奶茶店,關著門,看樣子已經關了幾年了。
“關門了啊!”季思唇角彎了彎。
莫晨陽臉色變了下,把車停路邊兒:“下去看看吧。”
進去了之後季思開始懷疑人生了,他以為裡面會是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哪知還跟以前一個樣子,就是牆上貼了不少的便條,五顏六色的。
“每個人的生命,總會遇到一個值得的人去深愛,卻注定愛不到。有的時候,你很愛一個人,其實只是你自己的事,像一出獨角戲。到最後,最感動的人,不過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