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寶寶……”陸清覺吻他的唇:“這一次別再跑了。”
夏阮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他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晚的事,意識昏沉中他好像看到了陸清覺。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夏阮打量著四周,帶著裂痕的牆壁,破舊的家具,腐木般讓人不時的味道……
陽光透過髒汙的窗簾灑進來,安靜,祥和。
他掀開被子跳下床,腹部徒然傳來鈍痛,皺著眉掀開自己的睡衣,他的肚子上,淤青明顯。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下,像是被車輪軋過般的酸疼猝然湧現,夏阮疼的抽了口氣,下一秒,他想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從臥室出去,夏阮走到客廳,家裡看樣子沒人,客廳裡的地板上有一小灘變成黑色的血跡。
夏阮心臟猛地一跳。
他身上是沒有傷口的。
“阿覺,”夏阮怔怔的看著地板,喃喃道:“我好想你……”
夏阮不知道陸清覺是什麽意思,先是在奶茶店遇見,裝作不認識他,還給他奶糖吃,然後又是昨晚,夏阮可以肯定,昨晚的人一定是陸清覺。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夏阮抿了抿唇,回去洗漱,透過鏡子,他看到男生泛紅的眼眶,以及脖子上一抹鮮豔的紅痕。
啪嗒!
夏阮手中的牙刷掉在地上,絕望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陸清覺是不是看到他身上的痕跡了?
前所未有的絕望包裹住夏阮,男生身體輕顫。
第一次,夏阮如此痛恨一個人,他恨那天晚上把他迷暈強佔了的人。
陸清覺看到了?是怎麽想的?會不會覺得他……不要臉?覺得他賤?
夏阮恍恍惚惚,一雙眼睛裡滿是迷茫和絕望,霧蒙蒙,看不到一絲光亮。
—直到下午夏阮才去奶茶店上班,仍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好,一杯鮮奶草莓多多。”
夏阮在發呆,沒看到站在櫃台前的小姑娘,也沒聽見小姑娘的話。
見夏阮沒反應,小姑娘敲了敲桌面:“你好?!”
夏阮遲鈍的轉過頭,和小姑娘對視了兩秒鍾,猛地回神,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能再說—遍嗎?”
“一杯鮮奶草莓多多。”
小姑娘的聲音不大,夏阮皺了皺眉,抬手在左耳朵上摸了摸,空的,什麽也沒有。
他的助聽器不見了。
“好的,稍等。”夏阮有些愁苦,習慣了戴著助聽器,突然不戴,所有的聲音似乎都遠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沒錢買新的助聽器了。
夏阮把做好的奶茶遞給小姑娘:“十五。”
小姑娘付了錢走後,夏阮又開始發呆。
不是周末,店裡的人不多,夏阮雖然狀態不好,但也顧的下來,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夏阮收拾著準備下班。
店門被推開,動靜太小,夏阮沒聽到,他正背對著店門在擦桌子。
背上一重,夏阮踉蹌了一下,被身後的人按在桌子上,眼睛被遮住。
“誰?!”
有了上次的經歷,夏阮一瞬間心都涼了,他掙扎著,卻被更加用力的按在桌子上。
陸清覺用膝蓋抵著他的腿不讓他亂動,低下頭貼著的左耳:“軟軟,我回來了,來找你了。”
“求你……別,別碰我,”淚水沾濕了陸清覺的手心,他聽見男生顫抖的聲音:“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我不告訴別人,別碰我。”
陸清覺親了親他的耳朵,男生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真的聽不到了嗎?”陸清覺之余心疼,吻掉夏阮臉上的淚,“我愛你,軟軟。”
松開壓製在夏阮背上的手,陸清覺把他扶起來,攬著他的腰,遮在他眼睛上的手下移,輕輕捏著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
唇齒被撬開,夏阮驚恐的睜大眼睛。
熟悉的眉眼和溫柔,夏阮愣住了,陸清覺微微退開,低笑:“乖,閉上眼。”
似夢似醒,夏阮聽話的閉上眼,炙熱的吻落下。
夏阮睫毛輕顫,淚水順著眼角落下,他伸出顫抖的手,先是在陸清覺腰上戳了一下,感覺到男生的體溫,他用力抱緊了男生的腰。
不是在做夢。
—吻結束,陸清覺抽出紙巾擦拭夏阮臉上的淚,“還是這麽愛哭。”
夏阮哭著搖頭,死死抱著陸清覺不撒手。
“當初要分手的是你,現在抱著我不松手的也是你,”陸清覺細致的擦拭著他臉上的淚:“軟軟,我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夏阮猛地怔住,他抬眸看著陸清覺,大概周圍太安靜,陸清覺的話清晰的傳進他耳朵裡。
片刻後,夏阮松開陸清覺,往後退了退,聲音軟軟的帶著鼻音:“對,對不起,我,我只是……”
“只是什麽?”陸清覺笑著勾了勾夏阮的發絲,黑色的發絲纏繞著白皙的手指,陸清覺微微用力:“我對你不好嗎?你愛吃糖,我就隨身都帶著糖;你喜歡吃蛋糕,我就每種口味給你買一個;你不喜歡煙味兒,我就沒有在你面前抽過煙。”
男生似笑非笑,眼睛裡是陌生的陰鴦和狠戾,夏阮被扯的有些疼,看著陸清覺又不敢吭聲,咬著唇默默的掉著眼淚。
“你要什麽我給什麽,我護著你,寵著你,一顆心都掏出來給了你,”陸清覺傾身,逼近夏阮:“可是軟軟,為什麽和我分手?就因為我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