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抽了張紙巾擦嘴,喝了口飲料,他說:“夏阮不適合你。”
陸清覺冷漠狠戾的目光直直釘在他身上。
“我說的是實話。”景亦看著陸清覺,垂在桌下的手扣著蔣喻的手,指尖在他的戒指上摩拏:“這不是喜 歡,喜歡一個人是 ”
“你錯了。”陸清覺打斷他,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麽,聲音很輕也很重:“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想要他, 只要他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可以把我的命都給他。”
如果是兩年前,陸清覺肯定不會這麽做,但他回不去了,在他最需要安慰和溫暖的時候,夏阮選擇離開。
他本就站在地獄邊緣,是夏阮將他推了下去。
“景亦,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想控制但又不想。”陸清覺垂眸,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裡,沒點:“我變成了 和陸辭一樣的瘋子。”
陸清覺無力的笑了笑,“他沒有想要的,而我有,所以我比他還瘋。”
景亦抿了抿唇,無話可說。
他沒辦法再勸說什麽,陸清覺把夏阮當做生命中的光,他為那束光付出了所有,想把那束光留下,可是, 他還是被拋棄了。
“算了,你們就互相折磨吧。”
景亦歎了口氣,扭頭看到乖乖坐在位置上眼巴巴看著他的蔣喻。
“媳婦兒。”看到景亦終於把目光移向自己,蔣喻眼睛一亮。
景亦盯著蔣喻無辜清澈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揪了揪他的耳朵:“喝多了? ”
“沒有。”蔣喻傾身,閉著眼嘟起嘴:“不信你親親我,嘗嘗有沒有酒味兒。”
景亦笑著推開他,眼裡的寵溺能溺死人:“回家再親。”
“那我們現在回家吧。”蔣喻一聽,立馬站起來,奈何身體沒有腦子聽話,踉蹌著往前撲。
景亦連忙扶住他,衝陸清覺不好意思的笑:“吃好了嗎? ”
”走吧。”陸清覺點點頭。
到櫃台付錢時,陸清覺和夏阮又撞上了。
陸清覺看了看夏阮,又看了看手搭在夏阮肩膀上的秦昭。
“好巧。”陸清覺笑著跟夏阮打招呼。
夏阮低下頭,無措的搓著衣角。
陸清覺付了錢,從夏阮身邊過的時候,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軟軟,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就算是疼 了,也咬著我的手指不放。”
夏阮愣在原地,臉上迅速漫上一層紅,他咽了咽口水,腦子裡只剩自己陸清覺那一句曖昧的下流話和耳朵 上那一抹柔軟濕潤的觸感。
秦昭默不作聲的付了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擾夏阮,站在一旁等他。
白雪如同松軟的羊毛毯般鋪滿大地,路上幾乎沒什麽人,陸清覺剛考完最後一科,他徑直出了校門找到自 己的車,打開車門,小乖窩在副駕駛座上打著盹。
陸清覺把他抱出來,被冷風一吹,小乖渾身的毛都要豎起來了,身體顫抖,瞬間醒了過來。
“睡夠了嗎? ”陸清覺把它抱進懷裡,替它擋了些風。
小乖在他懷裡蹭了蹭。
放寒假的第二天,陸清覺接到了蔣喻的電話,說是高中同學聚會,問他去不去。
陸清覺抱著小乖站在陽台上,“不去。沒空。”
r矣,別啊,”蔣喻說:“聽說林天也去呢,你說萬一夏阮要是也去了……”
“時間地址。”
陸清覺對高中時期唯一的印象就是夏阮,他去的晚,一進門就看到了夏阮。
就坐在正對門的位置,旁邊坐著蔣喻,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也跟著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夏阮又立馬低下頭。
陸清覺笑著打了聲招呼就走到角落處坐下。
他和夏阮之間隔了三個人。
蔣喻給夏阮倒了杯酒,“聽說你和陸清覺分手了? ”
夏阮身體一僵,整個人成了塊木頭:“嗯。”
蔣喻東拉西扯的和夏阮嘮了半天,哄著他喝了好幾倍酒。
眼前的一切變的扭曲模糊,聲音忽近忽遠,腦子昏沉,夏阮皺著眉晃了晃頭,更暈了。
蔣喻又給他倒了杯酒:“來來來,接著喝。”
“不”
夏阮話還沒說出口,酒杯就已經送到了他的嘴邊兒。
“最後一杯,來。”
夏阮隻從接過杯子:“我,我自己喝。”
咬了咬唇,夏阮抿了口酒,擰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深吸一口氣,他正要喝,手裡一空。
“我替他喝了。”陸清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夏阮的旁邊。
他微微仰頭,喉結上下滾動,有酒漬順著他的唇角流下來,昏暗的燈光下,清澈的誘人。
“阿覺……”夏阮呆呆的看著他,然後慢慢湊過去,兩隻手撐在陸清覺腿上,仰頭用舌頭舔走了那滴欲落 不落的酒。
“親到阿覺了。”
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夏阮捂著嘴低低笑了起來。
陸清覺看著他,來的人多,總有一個兩個注意到他們的人。
柳夢涵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著角落裡的人。
“開心嗎? ”陸清覺放下杯子,手指按了按夏阮的唇。
夏阮捧著他的手在他指尖兒上又親了一下:“開心,好開心。”
“那想不想更開心? ”陸清覺聲音沙啞,如同蠱惑人心的海妖,一步步引誘獵物走進自己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