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還記得在咖啡館,對方強裝鎮定時泛紅的耳尖。
和江鑒之聊了兩句,戚白心情明顯好多了,回到別墅面對戚瑞山的質問,他還能笑眯眯的反問回去:
“你管我?薄凝南還不夠你管嗎?”
又把戚瑞山氣得夠嗆:“小畜生……”
戚白神色不變:“我是小畜生,你呢?”
小畜生的爹自然是大畜生,一旁有人聽不下去了:“戚白你怎麽能這麽跟你爸說話呢?”
戚白奶奶冥壽加上過年,已經有幾位關系親近的親戚到了,正坐在客廳吃著瓜子聊閑天,見戚白和戚瑞山父子兩針鋒相對,站出來說話:
“再怎麽樣,他也是你爸爸。”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一道怯生生的女聲:“哥哥。”
戚白太陽穴一跳,順著聲源看去,就見餐廳邊,薄凝南端著果盤正看著他,一副要過來又不敢的模樣。
戚白登時笑了,指著薄凝南問剛才說話的那個親戚,語氣十足嘲諷:
“我爸爸?就是離婚一年,帶回來個三歲小姑娘喊我哥哥的爸爸?”
被他指著的薄凝南肉眼可見的抖了抖,薄英英聽後眉頭一皺,沒等她開口,已經有人替她說話:
“凝南是英英的孩子,跟你爸沒關系,你這孩子,跟你說了這麽多遍你怎麽就不信呢?”
戚白冷哼一聲:“她姓薄難道就不是戚瑞山的種了?”
說完後戚白轉向戚瑞山,輕飄飄問:“不如去做個親子鑒定?”
就薄凝南那張比他還像戚瑞山種的臉,跟著薄英英姓就能扯來當遮羞布了?
滿屋都是親朋好友,十幾年前的舊事大家心裡門清,只是礙於情面不好扯開了說,便只能和稀泥,讓戚白別多想,讓他認死薄凝南不是戚瑞山的私生子。
心照不宣,這樣大家面上都過得去。
陳年舊事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戚白明晃晃說出來,戚瑞山臉色脹得通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抖著手讓戚白滾。
戚白丟下一句‘明天后,你求我都不會回來’就上了樓。
戚白太久沒回來,親戚都不知他成了這副模樣,一時嘩然:
“行事如此乖張,也太出格了。”
“還有那頭髮,搞藝術的都這麽特立獨行?”
“這孩子以前不這樣啊,現在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
戚瑞山覺得這次打電話叫戚白回來就是個錯誤,這個小畜生,就是想氣死老子!
等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戚瑞山也緩過氣了,薄英英拍拍還發抖的薄凝南肩膀以示安慰,隨後才換上自責的表情出現在人前,扶著戚瑞山的胳膊讓他消消氣:
“是我考慮不周全,我該帶著凝南出去住兩天的,只是母親冥壽比較忙,我給忙忘了。”
眾人紛紛出聲安慰,戚瑞山就瞪她: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為什麽要出去住?要出去,也是他滾出去!”
薄英英搖搖頭,咬唇不說話了。
***
第二天,戚白奶奶冥壽,大家有條不紊準備貢品食物,跪拜上香。
昨天那一出給眾人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大家都擔心一點就炸的戚白還會作妖搞砸冥壽,好在對方雖臭著臉,但也安分守己沒再鬧。
席間戚瑞山因太過想念戚白奶奶,抱著遺像流淚不止,有人跟著抹眼淚,而戚白冷眼旁觀。
他還記得奶奶當初是因為什麽氣急攻心突發腦溢血。
但顯然這些人忘了。
過兩天就是除夕,冥壽結束後大家紛紛告辭歸家,這棟別墅短暫熱鬧一天,又重歸平靜。
戚瑞山惺惺作態的模樣讓戚白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上樓拿了行李箱就準備走。
戚瑞山開車送客不在家,薄凝南回房寫寒假作業,一樓就只有薄英英。
見戚白要走,薄英英並不意外,只是道:
“凝南是你妹妹,她只是個孩子,她是無辜的。”
戚白停下腳步看她:“她是無辜的,你呢?”
“你知道的,我也是受害者。”薄英英平靜地抬手捋了一下臉側的發絲,不躲不避地看著戚白:
“我是985大學建築系畢業,有一個談了三年的男朋友,如果當初實習時不是成了你爸的助理,我現在應該是個建築師,還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戚白神色冷漠:“你當時不選擇報警,而是選擇嫁給人渣為對方生兒育女,我該誇你嗎?”
薄英英聽後笑了一聲,輕聲問戚白:
“報警了然後呢?他罰款坐牢,我呢?我怎麽辦?”
“他出點錢賠上前途,而我男朋友不要我了,我得去打胎,工作也丟了,誰來賠我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江父江母:誰抽煙?抽煙對身體不好!
幾秒後,看見小白耍酷的江父江母:哦,小白啊,那沒事,控制量就行。
打小報告的江教授:?
小白:??ヽ(°▽°)ノ?
第32章 收留
薄英英曾是個受害者, 也想過報警,可她認為不管戚瑞山是去坐牢還是去死,都不能彌補她的遭遇及失去。
事實已經發生, 不管侵害者得到什麽懲罰, 都於事無補, 她只能爭取利益最大化,拿到屬於自己的一切。
既然她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戚家又憑什麽安寧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