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吃晚飯沒?”
戚白剛想說吃過了,身旁的江鑒之就揭他短:“他剛準備吃泡麵。”
江母立馬皺眉:“泡麵?那怎麽行?”
說話間,江母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保溫盒:
“還好我早有準備。”
江鑒之看過去:“還熱嗎?要是涼了我帶他吃了再走。”
江母伸手碰了碰:“車裡有暖氣,正正好。”
說完後她把保溫盒往戚白手裡一塞。
江父江母近年來作息規律,江鑒之穿外套時他們剛吃完飯,準備看會兒電視就回房睡覺。
聽江鑒之說要去夏城接戚白,江母江父也有些意外,不過兩人反應很快,非要跟著一起去接兒媳婦。
這大晚上的,兩人擔心戚白是出了什麽事。
小白說不定沒吃晚飯,臨走前江母又蒸了十幾個她親手包的餃子帶上。
三個多小時的路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大冬天怕保溫盒不夠保溫,怕餃子涼,江母把盒子放在懷裡捂了一路。
戚白看著手裡的食盒,表情空白了一瞬,捧著保溫盒好久沒動。
江母見他不動,解釋:“走得急,小白你先墊兩口,到家後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趁著等紅燈的功夫江父從後視鏡看了戚白一眼:
“你阿姨包的蓮白豬肉餡,你要是吃不慣,我們在夏城吃了再回家也可以。”
戚白驟然回神,趕緊搖頭:“不、不用了。”
江父江母不但來了,還給他帶了吃了,戚白受寵若驚之下,一時沒回過神來。
說不感動是假的,在戚家懟天懟地,要揍得親爹爬不起來的人,說話都結巴了一下。
餃子還冒著熱氣,熏得戚白鼻梁都有些發酸,他忙低下頭掩飾臉上的異樣,小聲跟江父江母道謝。
戚白聲音較平時有點啞,江父江母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但江鑒之多看了他一眼。
江母包的餃子很好吃,戚白低著頭慢吞吞地小口咬著,像是在品鑒什麽美味珍饈。
等戚白沉默的吃了幾個後,江鑒之伸手把他口袋裡的雪碧摸了出來。
戚白:“?”
你搶我雪碧幹嘛?
對上戚白的視線,江鑒之語氣平靜:“這個沒收。”
戚白:“??”
戚白瞪大了一雙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然而江鑒之真沒收了,還把東西揣回了自己兜裡。
江母沒看清江鑒之拿了戚白什麽,還當他搶戚白東西,剛想說兒子的不是,然後就聽江鑒之淡聲開口:
“在網吧他想雪碧配泡麵。”
戚白:“???”
江母頓了一下,對戚白道:“小白啊,冬天喝太多涼的不好,要不還是回家喝豆漿?”
江母語氣溫和的跟戚白商量,有那麽一瞬間,戚白以為自己是不識好歹、讓大人操心的熊孩子。
只是這麽一想,熱意上湧,戚白耳朵紅了,胡亂點點頭。
江鑒之:“那這個就沒收了。”
熱意從耳朵蔓延至脖頸,戚白老臉一紅,仗著有冬天寬大的外套遮擋,在衣服下悄悄戳了戳江鑒之,示意他別說了。
戚白瞪江鑒之,眼裡那意思——
一瓶雪碧而已,給你還不成嗎!
見戚白又恢復往常的模樣,江鑒之摩挲著手心裡雪碧光滑的瓶身,沒再說話。
***
戚白腦子一熱就跟著江鑒之來別梔市了,等到江鑒之家時,已經接近半夜兩點。
江父江母好久沒熬這麽晚,江父又開了幾個小時夜車,在確認戚白吃了餃子後不需要再吃點什麽後,兩人先回房間休息了。
白天因為冥壽起太早,又折騰一天,戚白在車上就沒忍住眯了一會兒,等江父江母進房間後,他打了個哈欠問江鑒之:
“客房是哪一間?”
江鑒之垂眸看著他眼角困出來的丁點眼淚,頓了頓才道:“沒有客房。”
江父江母不喜歡太大的房子,嫌打掃麻煩,所以這是一套標準的三居室,可有一間被用來當辦公書房,能睡人的就兩個房間。
一間江父江母睡,另一間是江鑒之的。
戚白哈欠打到一半,僵住了:“?”
他人傻了:“沒有客房?那我睡哪兒?”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已經瞄上了客廳的沙發,看著挺大。
也行,也能睡下。
像是知道戚白心裡在想什麽似的,江鑒之拖著他的行李箱往房間走:“你和我睡。”
戚白:“!”
戚白下意識開口:“這不好吧?!”
孤男寡男,同睡一間房,像什麽樣?!
江鑒之往房間走的步伐很堅定,不像是開玩笑,戚白趕緊跟上去,壓低了聲音:
“我們兩個人怎麽睡?”
進了房間,江鑒之把箱子放旁邊,對戚白道:“我房間很大。”
一進房間戚白的目光就忍不住亂飄,江鑒之的房間的確很大,床也一米八看著很舒服,但是……
戚白看著江鑒之,到底沒忍住開口問:
“江先生,我喜歡男人,你……沒忘吧?”
兩個直男睡一間房沒事,但他們這一直一彎,就不太妥當了,說出去都是他戚白佔江鑒之的便宜。
江鑒之聞言神色一動,頓了幾秒才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