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沾了些。”
戚白:“……”
戚白腦子又嗡了一聲:你是怎麽做到頂著一張禁欲正經的臉說這種話啊!
剛才胡搞瞎搞一通, 不說別的,兩人悶在被子裡身上都出了汗, 江教授的潔癖都不允許兩人晚上就躺在這床上睡。
自然得換床上用品。
一個躺在床上久燒不退,一個拿著床上用品站在床邊,衣冠楚楚神色沉靜,看上去剛才那事好似隻對一個人造成了影響。
但這次戚白不生氣了。
面上清心寡欲的江教授心中的不平靜,他剛感受過了。
戚白起身準備下床,一動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一件衣服。
他身下唯一的小片遮擋也在剛才的和諧活動中被江教授脫了,此時不知道被蹬去了哪兒。
戚白:“……”
真空下床找內褲有點考驗心態,戚哥臉色變了變,又坐著不動了。
就在這時江鑒之遞過來一樣東西,戚白定睛一看,就見江教授修長分明的手中,拿著的正是他的內褲。
乾淨的黑色。
江鑒之看著他的眼:“你褲子也……”
“好了別說了。”戚白一把搶過自己的小褲子,打斷江教授後面的話。
理論大師經歷了一場新的嘗試,現下有點無法正視江教授這雙手。
見戚白悶著頭穿褲子,頭髮絲都透著臊,江鑒之唇線幾不可察地往上抬了抬。
換床上用品時在床位發現了戚白那團成一小團的貼身衣物。
戚白眼睜睜地看著江教授面不改色地把那深灰色的一小團單拎出來放在一邊。
戚白:“……”
戚哥閉了閉眼,當沒看見。
換完床單後江教授又去洗了個澡,還用熱水給戚白簡單擦了一下,等做完這一切後,兩人乾淨清爽地重新躺在床上。
有了緩衝後戚白那點不自在消失殆盡,親親熱熱抱著自家老古板,不裸睡也不當自閉的蠶蛹了。
江鑒之下巴抵在他額頭,順了順他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忽然開口:
“還生氣嗎?”
戚白裝傻:“生什麽氣?誰生氣了?你生氣了?”
面對的戚白的甩鍋三連,江鑒之也不惱,輕聲開口:“睡吧。”
戚白滿意一笑,抱著人哼了一聲,閉眼睡覺。
***
從立案起訴到開庭之間需要一段時間,趙元凱的家裡花錢取保候審,可趙母故意傷害是板上釘釘,就算取保候審用處也不大。
這期間趙元凱又嘗試聯系了戚白幾次,但消息都被小程序攔截了。
趙元凱實在沒辦法,在學校找上了江鑒之。
剛下課的江教授看見了等在旁邊的趙元凱,可連個眼神都沒給對方,神情淡漠擦身而過。
趙元凱見此,咬咬牙追上去:“江教授!”
“江教授,我聯系不上哥——”
‘哥哥’兩個字還未出口,在感受到江鑒之冷冽清冷的目光後,趙元凱話語一頓,頗為不甘地換了稱呼:
“我聯系不上戚白學長,我媽媽的事真的很抱歉,她不是故意的,希望戚白學長能原諒她,我家裡可以登門道歉。”
江教授:“他不想見你們。”
事關自己的親媽,趙元凱有些急了:
“你不是他未婚夫嗎?江教授你說話他總聽的吧?”
“事到如今,就算你們把我媽媽告了也於事無補,私下和解息事寧人,皆大歡喜的事,你們一定要這麽斤斤計較嗎?”
“平心而論,我媽以前對戚白不錯,我媽要是被拘留,對你們又有什麽好處?”
“她只是太擔心我這個兒子而已,出發點是好的,我們也想盡力彌補戚白學長,你們為什麽就不能給一個機會呢?”
在趙元凱看來,他媽媽沒有造成什麽嚴重不可挽回的結果,語氣雙方都勞心費力去打官司,不如把錢全部給戚白,也算補償,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損人不利己。
江鑒之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論調,鏡片後的眼神射向趙元凱:
“按照你的邏輯,所有事都該息事寧人花錢了事。”
趙元凱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道趙元凱腦回路不正常,永遠從自身利益出發,江鑒之也不和他浪費時間:
“我是他未婚夫,不代表我說的話他都要聽。”
“他不想見你以及的家人,這件事沒什麽好談的。”
見沒得談,趙元凱狠狠心:“只要你們撤銷起訴,我保證從此以後不會再追求戚白學長,不會再聯系他。”
江鑒之聞言腳步一頓。
趙元凱繼續遊說:“我說到做到,只要你們放過我媽媽,我絕對不會再主動出現在他面前,沒人跟你爭他,這樣江教授你也可以放心了。”
江鑒之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趙元凱。
以為是自己的勸說有效,趙元凱說不上心裡是高興還是憤怒,高興的是這事有了轉圜的余地,憤怒的是——
他就知道,江鑒之死活不松口,就是想拿他媽媽的事情要挾自己,讓自己離哥哥遠一些。
還說什麽江教授清風朗月剛正不阿……呵。
他家裡對哥哥那麽好,說不定哥哥沒想起訴,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