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聽著他的話,眼睛微微睜大,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不光是他想象過兩人的未來,付辭也是,在付辭的計劃裡,兩人一直是在一起的,從未分離。
對方一直在用盡全力地奔向他。
高中考大學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他嘴唇囁喏兩下,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付辭,你不會結婚嗎?”
話問出口,聲音都有點顫。
付辭不知怎麽,一瞬間感受到了祈言的那種無力,他想都沒想,又將人抱進懷裡,反問:“我為什麽要結婚?”
“我說過,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從來沒變。”
祈言耳邊是付辭有力的心跳,對方的手還搭在他的後腦上,安撫地揉了揉他的發。
他不禁閉上眼,鼻尖的味道熟悉又乾淨,帶著讓人安心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抬手回抱住對方。
這一刻,他不想再去想那麽多複雜的問題,他感覺自己好像又掉進了付辭給他編制的網裡,心底最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可以這樣的,你可以一直跟付辭以好朋友的身份相處下去。
只要,付辭不發現他的性向。
付辭瞧祈言沒有反駁他的話,甚至還回抱了他,胸中湧現出巨大的喜悅,他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又將人轉過身背對著他,畫筆放在對方手心,“好了,繼續畫畫吧!”
說完,還是沒忍住在蹭了蹭祈言的脖頸,像是一個得到獎勵的大狗狗,正搖著尾巴衝他撒歡。
祈言不由莞爾,明明,他什麽都沒說。
他推開頸間的大腦袋,“別蹭了,癢死了。”
柔軟的發絲落在他的頸項,伴隨著時不時拂過的溫熱呼吸,又癢又麻。
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沒注意力道,不小心用指甲將自己劃了一道,他縮了縮脖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付辭拉住了手,“怎麽了?”
付辭低頭,一下就看到了原本白皙的脖頸處多了一條細長的紅痕,格外顯眼。
他有些心疼的用指腹蹭了蹭,“痛不痛啊!怎麽還能自己傷到自己的?”
祈言本來一點事沒有的,可被付辭用手一碰,隻覺得那點疼都變了味,他頓時偏頭想躲,“別揉……”
話一出口,又低又啞。
祈言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立馬閉上嘴不再出聲,只是偏過身子想遠離付辭。
可付辭那裡肯讓,捏了捏他頸後的軟肉,“別亂動。”
掙扎的動作讓祈言的脖頸顯得愈發修長,線條流暢,肩頭的衣服都被拉開了些,露出白的晃眼的皮膚。
付辭也說不清他是心疼祈言的那處紅印,還是被對方那小聲的一句[別揉]勾住,等他意識到,已經低頭吻了上去。
唇下的觸感溫熱細膩,讓人著迷。
可他知道祈言不讓,於是在對方發飆前快速退開,還一本正經地替祈言穿好衣服,咳了咳,“行了,別撒嬌了,好好畫畫。”
祈言瞪大眼,他撒嬌?付辭怎麽有臉佔完便宜還說這種話的?
他想批評幾句,可付辭已經恢復了之前陪他畫畫的姿勢,安分的不行。
祈言握著畫筆的手緊了又緊,忍住了將人暴揍一頓的衝動,“以後不許再親我脖子了,知道沒!再有下次我真的會生氣。”
哪有直男這樣乾的……
付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含混應了一聲,“嗯……”
下次還敢。
祈言呼了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繼續畫畫。
他得完成今晚的任務。
將胡瑤的稿子畫完之後,他將成圖發給對方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最後修改的。
等待的過程中,他不由偏頭看了眼肩頭微沉的腦袋,輕聲問:“困了?”
付辭在身後抱著他,可能是過程太無聊,不知不覺就是睡了過去,他中途想拉開腰上的手讓人躺下睡,可誰知剛挪開一點,付辭就驚醒了,還將他抱的更緊了,他也只能由著他。
付辭聽到耳邊輕柔的聲音,努力睜開眼,含混道:“沒困,你畫好了?”
正在這時,祈言的微信響了,是胡瑤給他回了消息。
【胡瑤:啊啊啊啊啊!祈言你也太神了!把我想要的感覺全畫出來了!】
之後還附了一個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表情包。
祈言確定沒問題後,就將原圖給她發了過去。
胡瑤約的是自繪卡通頭像,難度不大,且她的訴求表達的很清楚,畫的過程也沒出問題。
他跟胡瑤把尾款結清,卻發現旁邊的付辭一直沒出聲,側頭看去,發現對方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機,好像,在看那個表情包?
付辭也沒掩飾,吐槽道:“約稿就約稿,還親親抱抱,一點都不見外的嗎?”
他都沒敢這麽親祈言!
祈言仔細看了看,那個表情包是兩個可愛的卡通小人,其中一個勒著另外一人的脖子,興奮地在他臉上啵唧了好幾口,旁邊還會飛“mua”的那種小字。
是很常見的一種表達喜歡的一種表情包。
胡瑤為了表示對成圖的滿意,給他發這個沒什麽問題。
祈言瞧著付辭悶悶不樂的樣子,壓住嘴邊的弧度,裝作要給胡瑤發消息,“那我讓她撤回,以後別給我發這種表情包了。”
“別。”付辭壓住祈言的手,他也知道自己這醋吃的有點離譜,“也不是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