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著走著,他覺出不對了,立馬停下腳步。
這方向不對啊,他怎麽感覺越走越深了呢?
付於把勾在樹杈上的一顆徽章摘下來,手剛伸出去,動作就頓住了。
不等季沉接過,立馬就把東西塞進了他手裡。
對著兩位拍攝人員打了個手勢,付於拉著季沉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出那兩位跟拍人員的聽力范圍後,
才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墜戒。
那東西一看就不普通,季沉說不清是什麽材質,看起來有些像銅,顏色偏銀色,隻一眼就知道那是老東西。
這東西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戒面和扳指有些像,都是寬的,上面雕著一支桃花,花瓣和花蕊勾勒得栩栩如生。
戒指下面垂著三條小巧的鎖鏈,每條大約有十公分。
而每條鎖鏈尾端都墜著一顆有些發黃的鈴鐺。
其中一顆現在正左右搖擺,無風自動卻沒有聲響。
季沉抓著手裡的徽章,眼睛卻盯在這東西上面移不開目光。
“出事了。”
“誰?”
“白路。”
付於抬手將別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熊玩偶拿下來。
別針在指尖上戳了一下,細小的血珠立馬就從傷口冒了出來。
將那滴血塗在晃動的鈴鐺上,付於嘴唇輕動,吐出一句晦澀的咒語。
隨即那顆鈴鐺搖晃得更厲害了,只是這時候看起來更像是得了食物後的歡愉。
明明聽不到聲音,季沉卻感覺耳膜隱隱發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最後,鈴鐺停止晃動,頓了兩秒又飄了起來,鏈條被繃直給出了方向。
“季沉,可能要麻煩你回營地一趟了。”
季沉心中有很多疑問,白路出什麽事了;付於為什麽知道他出事了;那個戒指是怎麽回事。
可這時候並不適合給他解惑。
“然後呢?”他問。
“找徐月娘,她跟著來了,現在應該就在某個帳篷裡。”付於笑,“應該就是那頂最豪華的吧。”
看見付於笑,季沉卻沒感覺輕松多少。
又輕輕問了一句:“然後呢?”
“讓她來找我,她應該有辦法,你就暫且留在營地裡吧。”
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了張空白符紙。
“轉身。”
季沉轉身。
拿別針又在自己手指上刺了一下。
季沉感覺他手指在自己背上動作,就跟你畫我猜似的。
過了好幾分鍾才停下。
把東西折好,塞到季沉手中。
付於探頭在他耳邊輕聲道:“拿好了。”
說完,順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回去吧。”
那力道有些重了,季沉向前走了兩步還帶著踉蹌。
回頭就發現付於已經往反方向跑去了。
而那隻鈴鐺就那樣無視重力飄在空中為他引路。
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東西,是他最近比較熟悉的黃色符紙,已經被人折成了三角形。
可能是這次用的顏料不同吧,那顏色和平常也不一樣。
……
前面的人走出了老遠似乎才知道白路停下了,也頓了腳步。
他緩緩轉過身,兩個人隔著好長一段距離對望。
“怎麽了?快點跟上。”
白路左腳後退半步,做了個想要逃跑的姿勢。
咽了口口水,他盡量鎮定著自己的聲音,“張哥,你的攝影機去哪兒了?”
之前太過於緊張害怕,看到這個人心中難免心喜,就錯過了這點細節。
兩人出來是拍攝節目的,對方本應該一直走在他身後,就算不在他身後也應該面對著他拍攝。
可現在對方悶著頭往前走,怎麽看都很奇怪。
對方面無表情,嘴上隻催促道:“不用管那個,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張哥。”白路背上已經冒出冷汗了,“到底是節目組的東西,貴著呢,弄丟了不好吧。”
“沒關系,快點來吧。”
張全就站在不遠處,並沒有過來的打算,可白路卻不打算留在這裡陪著他。
腳下一個逆轉,轉身就跑。
什麽迷路不迷路的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隻想趕緊逃離這個人。
跑出去以後,他還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沒有跟上來,依舊站在之前那個位置一動不動靜靜望著他。
只是距離有些遠了,光線也有些模糊,白路並沒有看到那人又笑了,和之前笑起來的弧度似乎一模一樣。
不知道跑出去了多遠,林子裡的光線好像更昏暗了。
可白路抬頭看,樹木稍顯稀疏,雜草變少,竟然有些像上午去過的地方的場景。
心裡稍微放松,掏出手機想和節目組那邊聯系一下,可打開才發現沒有信號。
之前信號比較差吧,還能發個短信,可現在真真是一格沒有。
“二丫,快點把球傳給我,我要玩,我要玩。”
“可是我還沒有玩夠呢。”
“你都玩了好長時間了。”
“那我們現在不能玩了,該回家了。”
隱隱約約,白路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小孩子的聲音。
聽著她們說要回家,白路猜想她們是附近村民的孩子,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