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可不能因為我們過來就打擾你們正常的生活啊,而且我這拍的也包括你們村子的真實性。”導演插了一句。
他們拍攝的是真實效果的綜藝節目,要是整期節目連幾個原著村民都沒有。
指不定就被網友扣上作假的大帽子了。
“啊?您的意思是說村子裡的人都能上電視?”
導演爽朗一笑:“能啊,怎不能?”
那個二十出頭的男生趴在老者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串什麽。
是他們這裡的語言,在場的這些人沒一個能聽懂的。
可是村長聽完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之色,原來是這樣。
村長帶著眾人轉了一圈,將各自的行李都放好。
導演和工作人員是昨天就到了的,他們的住處早就決定好了,而這幾個嘉賓卻被分配到了村民家裡。
就這樣轉了一圈,這下子付於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無他。
除了之前看出來村長手裡沾著人命,現在轉了一圈發現,村裡只要是個成年的男人,手裡多多少少都有。
這個村子,有秘密。
中午吃完飯就開始正式拍攝了。
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七拐八繞之後竟然看到了一個小學校。
一群小孩子正在學校院子裡玩,只是那畫面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院子裡的十幾個孩子竟然全是男孩兒,裡面一個女生都沒有。
付於把這怪異之處記在心上,剩下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
下午,節目進行得不錯,早早的就走完了流程, 畢竟是節目第一期,大家都想好好表現。
除了中午,剩下時候他們和村民的溝通之類的都靠那位二十出頭的男生。
稍微接觸了一下,他們知道這個男生其實是村長的孫子,今年剛大學畢業,算是村子裡最有出息的人了。
吃完晚飯,在村子裡溜達一圈,不知道什麽時候,遠處竟然起了一層薄薄的霧。
按理說,這個季節不應該這樣。
付於想去那處黑氣最濃鬱的地方看看,卻被男生阻止。
“別去那邊,村子裡平常都沒人去的。”
“那邊是什麽?”男生的話給了他發問的理由。
小齊面色沒什麽變化,坦然自若:“也沒什麽,就是有一座山廟,大家只會在固定的時候過去拜拜,前幾天剛過。”
“廟?靈驗嗎?”
“害。”小齊笑著擺手:“什麽靈驗不靈驗的,就是習俗罷了,小哥還信這個?”
付於淡笑不語,也沒再提往那邊去的事。
只是回去的路上,季沉突然開口:“村子裡沒有女孩兒嗎?為什麽都沒有看見?”
付於沒想到季沉竟然會先他一步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看了這人一眼,根本別想從那張冰塊臉上看出什麽。
小齊笑了,“我就知道在這裡待兩天你們肯定會有疑問的。”
“不過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村子歷來就是這樣,要不就是一輩子膝下無人,可只要生了生下來的絕對都是男孩兒。”
“這麽神奇?”付於裝作驚訝的模樣,心中卻對這份說法半點不信。
這生男生女都能控制的話,那還是正常人嗎。
除非是用了什麽陰邪的法子,或者受了詛咒,否則不可能辦得到。
但要說是受詛咒的話又不像。
從古至今,重男輕女的思想在最近幾十年有了好轉,可男孩兒傳宗接代的觀念卻牢牢印刻在人的觀念裡。
哪裡有人下詛咒詛咒別人生男不生女的?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呢。”小齊哈哈大笑,在外面走過一圈後,他才更加感覺到了自己村子的神奇之處。
晚上,季沉和付於躺在床上,付於照樣抱著人家一動不動。
可季沉卻感覺頗不自在。
不是他又矯情了,實在是房間裡的另一位存在感太強。
房間角落處,一位身穿長裙的女子披散著頭髮站在那裡。
她的眼睛看向何處季沉看不清,只是單純站在那裡他就不能輕易入睡了。
可能是他注意的時間過長。
女人發出一聲輕笑,像是故意的,季沉聽著那笑聲頓感毛骨悚然。
“這位小哥,我長得有這麽好看嗎?”
說著,她從陰影裡走出來,一步三扭,體態婀娜,可不就是今天還在李拾青身上的徐月娘。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李拾青身上下來了。
季沉和付於回房間的時候,這人就站在牆角,看架勢,似乎還想要直接站到天亮。
“抱歉。”季沉把視線移開,不得不承認,徐月娘長得確實很有魅力。
那邊徐月娘聽了他的道歉,反倒笑得更厲害了,“咯咯咯”地肩膀都差點抖起來。
“真是可愛啊,難怪他這麽護著你,不過……”徐月娘眼睛一轉。
“你們現在這種狀態也太難了些,尤其是你,每天抱著一個冰涼的身體睡覺不感覺毛骨悚然嗎。這個人就沒有告訴你有一種快捷方式可以治他的毛病?”
季沉應了一聲,“他說過他朋友那裡有方法,只不過要等幾個月,所以現在也只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徐月娘看了一眼雙手雙腳都掛在別人身上的小道士,毫不留情地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