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笑笑,見對方只是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想起了家裡差不多同歲的弟弟,態度良好地拒絕。
“不用了,我沒遇見什麽困難事。”
付於不同意地搖頭:“小姐不知道並不代表小姐沒遇到,來一卦?童叟無欺。”
白曉依舊沒有來一卦的打算,可腳步還是往那邊移動了。
她目光在付於身上轉了一圈,又瞥了一眼旁邊小老頭的攤位。
那小老頭渾身一震,乾咳一聲慢悠悠道:“窺陰陽,曉百事,心誠則靈。”
說完似乎感覺不得勁,就又加了一句:“一卦二十。”
白曉視線又落到了付於身上,那意思顯而易見。
付於看這小老頭竟然跟自己搶生意,似笑非笑乜了他一眼。
“他那個不靈才便宜。”
“嘿,你個小兔崽子,怎麽說話呢!”小老頭見他還來勁了,差點當場脫鞋甩他一鞋刮子。
大家都是神棍,你裝什麽大瓣兒蒜。
白曉跟著笑了兩聲,也不知道怎麽了,抬手從包裡抽出兩張紅票票遞給他。
“今天這天也怪熱的,既然是最後一卦,你就趕緊回去吧,我這沒什麽好算的。”
二百塊錢對於她不是什麽大數目,家裡有人信這個,她也一直保持不信且敬畏的態度。
大家遇見就是緣分,何況對方還挺合她眼緣,這二百她給的也心甘情願。
眼見著一股粉色氣息探向自己,付於身體向後仰了一下,沒有接。
依舊說:“我給小姐算一卦。”
白曉無奈,把錢放在地上的八卦圖上,“那大師,您看著說吧,我沒什麽想問的。”
她自認為沒有遇見什麽要依靠算命解決的事。
家裡人身體健康,自己的工作安穩,有一個談了七年的男朋友也要談婚論嫁了。
付於當然看出了她的質疑,笑了笑,那張本來就出色的面孔瞬間多了些豔麗之色。
然後就從旁邊包裡摸出一個便簽本,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折起來遞給她。
“可以去看看,這一坎過了,以後的日子才會順遂,雖然不會大富大貴,但起碼一帆風順。”
白曉看著對方遞過來的那張紙,視線卻被他手腕上的飾品所吸引。
紅色的繩子穿著五枚銅錢,襯得他手腕上的那顆紅色的小痣更加鮮豔。
銅錢的顏色看起來不怎麽起眼,可上面卻結了一層比較光滑的膜,那是五帝錢。
喜歡風水之說的人總好在家裡備上一串,就像她家裡,也有那麽一串。
只是她看著這似乎和家裡的並不一樣,這並不是小五帝錢,那如果是真品的話可真的就貴了去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意識到,對方好像並不是什麽因為缺錢就出來坑蒙拐騙的男大學生。
“小姐姐,雖然我的手很好看,但是你也不能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啊。”
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白曉這才回過神,對付於露出抱歉的笑。
她接過來紙條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寫了一個日期和地址。
“這就是你給我的卦?什麽意思?”
付於豎起食指立在唇邊:“天機不可泄露。”
白曉:“……”
我可是掏了兩張票子的。
本來就沒打算信,見狀也不糾結,將紙條隨手塞進了包裡。
“那麽大師,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付於點頭:“您請便。”
“但今晚盡量不要出門哦。”
“哦?”白曉回頭:“你算出來的?有什麽說法,還是天機不可泄露麽。”
付於搖頭,拿起手機晃晃,臉上一本正經:“不是,日歷顯示,明天是中元節。”
那三個字一出口,白曉立馬就感覺周身溫度降了幾個度。
也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付於撿起八卦圖上的錢,捏住一角,另一手在紙面上一彈。
將上面沾染的粉色氣息彈離,發出悅耳的聲響。
眼看著這人短短幾分鍾又入帳兩百,小老頭更不忿了。
小黑墨鏡一摘。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我們這行業竟然也靠出賣美色維持生計了。”
付於輕哼一聲:“你是假的,我們不是一個行業。”
“你給我來勁了是吧!”
……
說是最後一卦,其實不是。
等到真正送走第十個客人,他才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七點了。
邊上的小老頭也準備收攤了。
付於隨手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沒等多長時間,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面前。
將面前那塊灰撲撲的布折疊起來,他拿起小馬扎就上了車。
小老頭滿目驚訝,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獨自咕噥:“長得好看就是賺錢啊。”
上車後,將手上的東西扔到一旁。
付於蹬掉腳上的拖鞋,毫無形象地蜷縮在後座上。
“師父,今天遇見什麽難搞的了嗎?”
副駕駛坐著的是個臉嫩的少年,只有十五六的樣子。
此時看著付於的動作直抽嘴角。
他這個師父,果然不愧是風水大師,如此不拘小格。
付於打了個哈欠。
“難搞的沒遇見,倒是遇見一個身上帶著桃花煞的姑娘。”
“桃花煞?”江水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