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聽到那些人的議論,付於臉有點黑。
他不是傻子,邊上那些人是什麽意思他聽了明白。
看來兩年過去,這位段少將軍回來時帶了一個女子。
聽著下面的人聲鼎沸,付於也像其他人一樣順著窗戶往下看去。
下面果然熱鬧,因為打了勝仗,又在城外休息了幾天,每名士兵都雄赳赳氣昂昂,爭取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京城的百姓。
其中最惹人眼的就是隊伍前邊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青年。
這次回朝只是一部分人,很大一方面是向百姓展示他們打了勝仗,所以這次回來的人中打頭的是段烈。
付於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面的人,心裡不明白樹林子裡的那將軍給自己看這段記憶的原因。
因為那頂著一張閆祗顏臉的將軍此時不僅騎在馬上,身前還坐著一名女子。
按照之前在樹林裡那男人的表現,段烈和李懷清應該是戀人關系。
男人應該讓他看他們之前相戀的過程多麽甜蜜或者結局多麽悲慘。
可從進這段記憶到現在,付於不僅沒有和段烈見過面,也沒有收到段烈的隻言片語。
現在更是離譜,那人直接帶了個女人回來,他不明白這是在鬧哪樣。
這麽想著,付於的視線就落在了那名女子身上。
從記憶裡看,這兩年間段烈在戰場上受過一次傷,還失蹤過兩個月,再次回來時就帶了這麽人回來。
那名女子長相不說傾城傾國,但一眼看過去,身上有種讓人很舒服的氣質。
杏眼明眸,柳葉眉梢,抿唇一笑間可所謂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付於自認為自己的眼神沒什麽不同的。
但在那麽多人的打量下,馬上的女子突然抬頭向著他的方向看過來。
視線不偏不倚,就正好和他對上。
看見他,女子沒有任何其他表示,只是對著付於簡單一笑。
出於禮貌,付於同樣回了她一個清淺的笑。
至於緊跟著看過來的段烈,付於抿唇不語,可眼底到底夾雜著一絲不明顯的譏笑。
如果他是李懷清,付於喝了口茶,如果他是李懷清,他肯定轉頭去找個更好的。
不知道這絲神色有沒有被段烈捕捉到,反正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平靜無波,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嗤——看他那個樣子,我都為他不恥。”
“我倒是覺得段少將軍太過無情。”
“這麽說也是,不過你們男人哪個不是花心的。”
“這叫迷途知返,你們懂什麽。”
“看段少將軍那樣子,還是女子抱起來比較舒服吧哈哈。”
“你們!”一直站在身邊的少女拍案而起。
“小桃。”付於出聲壓住她未出口的話,“嘴長在別人身上,無須理會。”
雖然只是個過客,可他並不想眼看著這小丫頭出事。
“可是少爺……”
付於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起身離開座位。
已經長成少女模樣的小桃看著頭也不回的少爺,跺跺腳緊跟而上。
她想他們其實沒必要害怕那些嚼舌根的人。
五皇子如今深受皇上喜愛,他們少爺身為五皇子的表哥,身份自然比別人尊貴。
想到這裡她就又想到了剛才看到的場景,忍不住攥緊拳頭。
好一個段少將軍,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過看到前方腳步不緊不慢的少爺,她泄了氣,可惜少爺從來不爭搶這些。
“小桃啊。”付於突然叫了她一聲。
少女趕緊快走幾步來到付於身後:“奴婢在。”
付於腳下突然停住,小桃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哎喲——”
“我看是我平常太縱著你了。”付於轉身在小姑娘頭上敲了一下,“你剛才看著我的背影是不是在想我的壞話。”
小桃連忙捂著腦袋後退一步:“少爺可是冤枉死小桃了,小桃怎麽敢想少爺的壞話。”
付於冷哼一聲,“沒有最好。”
出了酒樓,付於沒有徑直回家,反而問向著站在身後的小姑娘:“前兩年讓你買的朱砂和符籙還留著嗎?”
小桃愣了一下,眼神迷茫一瞬才像是剛想起來一般:“好像被我扔了。”
付於差不多能想到這個結果:“那我們再去買點。”
“為什麽?”小桃不解,上次買的那些少爺就畫了幾道鬼畫符就讓她扔了,現在怎麽還要買。
“因為討人厭的回來了,我得畫幾道符籙好好祛祛身上的晦氣。”
小桃瞪大眼睛,感覺不可思議。
可轉念一想,上次少爺讓她去買那些東西好像就是大軍開拔的時候。
這可真是……讓人開心。
沒走出多遠的段烈聽到那邊傳來的話忍不住抽抽嘴角。
他可不相信那人畫符是要祛晦氣,那是迫不及待想要和自己劃清界限。
付於重新畫了符籙,這次時間線沒有再跳。
但是明明是用靈力畫出來的符籙在這裡好像不能使用。
知道這是樹林子裡的那隻鬼在限制他,付於沒有再強求。
那人的目的很明確,看完他的記憶才能離開。
付於被動妥協。
他也不是無事不做。
沒有段烈那邊事情的打擾,他身為皇商李家的嫡子自然有數不清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