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麽照顧啊?這兩天要不是有你在身邊拿主意,就我自己一個人是肯定放不下面子去找出路的,說不定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呢。”任溪真心實意道,“小澈,你雖然外表看著文文弱弱的,但是內心很堅強,我真的很佩服你。”
言澈被說得越發不好意思了,“哎呦,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
“有的有的,所以……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第42章
“可以啊。”
“那等我們回去了, 你可要多替我說說好話,可別讓那個臭石頭報復我,還有, 也別讓他阻止咱倆見面。”
言澈覺得他有些誇張了,“宗先生哪有那麽啊?”
任溪一臉寬面條淚的告狀,“有的有的,你不知道, 他可凶可霸道了, 偏偏我爸還特別欣賞他, 看著我和我哥就覺得恨鐵不成鋼。別說是我,就是我哥惹著他了,只要他去告小狀, 嘖嘖,我們就慘啦。我爸每次二話不說就停我信用卡,嗚——”簡直太慘了。
言澈還是有點懷疑,“真的?”
任溪點頭如搗蒜,拽著言澈的手臂就是一頓搖晃,“真的不能再真了,所以小澈,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言澈拍拍胸脯,“no趴笨,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讓先生遷怒你。”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小澈我愛死你了。”任溪歡呼一聲, 抱著言澈衝著臉蛋就是一口。
小澈這麽可靠, 看來他的零花錢保住了。
門外突然傳來說笑聲, 緊接著七八個男孩子有說有笑地打鬧著走了進來, 見到倉庫裡有人都愣了愣。
“啊!”任溪「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為首的那個男孩子大叫道,“偷車賊!”
言澈仔細一看,可不是嗎?這個金發男孩就是昨天從副駕駛探出頭來衝他們比中指的那個。
任溪衝過去一把揪住那男孩的領口,激動地用法語說了一大串,估計不是在問車就是在口吐芬芳。
言澈看到那男孩面色突然變得狠厲,衝著身後幾人大聲吆喝了幾句,然後任溪就臉色一變,扭頭喊道:“小澈,快走!”
言澈還來不及反應,任溪已經被那為首的金發男孩反擰了手臂,其余的幾人也不懷好意地笑著圍住了言澈。
這些男孩子雖然面龐看起來才十四五歲,但是歐洲人的體格可不是亞洲人可以比的,三兩下的工夫言澈和任溪就被坐著捆在了倉庫中間的承重柱上。
男孩子們圍著兩人指指點點,不時發笑。
金發男孩從外面牽來一條體格壯碩的大黑狗,那狗一見到被捆著的言澈和任溪便狂吠起來,露著尖牙嘴裡口水直流。
言澈小時候被狗追過,最怕這種大型犬,他害怕地拚命往後躲,被繩子牢牢捆住的身體卻動彈不得。
任溪聽清他們說什麽之後,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說話的聲兒都變了,“喂,小澈,怎麽辦啊?!他們好像要放狗咬我們!!”
那金發男孩惡作劇地一次次松開了手裡牽著狗的繩子,等狗就要咬上他們的前一刻又一把拽住,其他人就饒有興致地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反應取樂。
兩個人瘋了般拚命掙扎,想要掙脫繩索。
“該死的,手抽不出來!”
車主大叔出現在窗外,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言澈和任溪仿佛見到了救星般衝他大喊著救命。
圍觀的男生們卻仿佛看到了什麽更加好笑的事,頓時哄堂大笑起來,金發男孩的嘴一張一合,說出了讓任溪絕望的話,“那是我爸爸,你這蠢豬!哈哈哈……”就像是為了印證男孩的話一般,為了防止別人看見,車主大叔從外面將窗子關上了。
“大叔!救救我們!”言澈還在對著窗戶的方向瘋狂求救。
“小澈!別喊了,沒用的!”任溪絕望地喃喃道,“他們是父子,他是不會幫我們的……”
此時除了大黑狗嘴裡噴出的熱氣,言澈已經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狼狗追在身後的記憶突然湧進腦海,狗的低吼聲就在身後,他奮力地奔跑著,奔跑著,然後被猛地撲倒在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大腿上襲來。
眼看著狗的尖牙就要碰到胳膊上,言澈徹底崩潰了,“先生!!先生!!啊!!啊!!”
外面突然響起汽車的轟鳴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喧嘩,倉庫的門嘭地一聲彈開了。
言澈被嚇得抖了抖,條件反射地往門口看去,一個高大的人影如神祗一般矗立在門口,即使背著光,言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的宗先生。
他立馬淚流滿面地大喊起來,“先生!先生!快救救我!”
小未婚妻淒厲地叫喊聲讓宗以牧的心都要碎了,看清房屋中的景象後,他立馬大步往屋中走去,幾名警察和保鏢隨後湧入。
金發男孩見到警察頓時慌了,手一松,大黑狗就呼嘯著往面前的兩人身上撲去。
宗以牧迅速從身邊人的手上奪過,手起槍響,「嘭」地一聲巨響,大黑狗在撲到言澈身上之前被一槍斃命。
警察和保鏢一擁而上把屋子裡的不良少年製服。
張哥上前一刀割斷了兩人身上的繩子,言澈立馬撲在了宗先生的懷裡,哭著嚷道:“你怎麽才來!你怎麽才來!”
把人從頭到腳摸索了一遍,確定了小未婚妻毫發無損,宗以牧一把將人緊緊地擁在懷裡,親吻著言澈的發頂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