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兩個人進到化妝間換上舉辦儀式的禮服,化妝師上前為他們補妝。
等下到樓下接待區的時候,幾位伴郎已經忙活開了,收禮的收禮,登記的登記,言澈和宗先生只要站到接待區和賓客寒暄微笑點頭,意思一下就行了。
過了一會兒,司家人到場了。
司翰夫婦倆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再加上言銘司禾司揚和言星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經過接待區。
送上了賀禮,言銘笑著和言澈說了句「新婚快樂」便徑自步入了會場,司揚衝言澈笑了笑也跟了進去,司禾始終低垂著眉眼,言星冉跟在最後一路安靜如雞。
司翰倒是有心和宗以牧攀談幾句,奈何自己的小兒子就站在一邊癡癡地望著宗以牧,這宛如望夫石一般的造型引得其他賓客紛紛側目,不少人都在悄悄觀望,看是否能吃到婚禮現場前妻大戰現任小嬌妻的修羅大瓜。
言澈倒是沒覺出不對來(主要是他真的沒有司明軒是自己情敵的自覺)。
宗以牧漸漸斂去了禮貌性的微笑,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司翰兩口子見勢不對,連忙扯著小兒子走了。
又站了一會兒,言澈忍不住將重心換到了左腳上。
宗以牧很快察覺到小妻子的不自在,“怎麽了?是不是鞋不合腳?”
言澈點點頭,“右腳小趾磨得有點疼。”這雙鞋之前試穿的時間比較短沒感覺,今天穿久了就漸漸覺得有些磨腳,小腳趾部位的鞋子感覺硬硬的,磨得腳生疼。
宗以牧拉著他要走,“回休息室換一雙。”
“還是算了吧,我再忍一忍。”差不多還有十分鍾就可以回去了,言澈覺得自己沒那麽嬌氣。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任溪走過來扯了扯言澈的衣角。
言澈奇怪地看他,發現任溪正望著門口,一臉不悅,“討厭的人出現了。”
門口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位微微發福,一副商務人士的打扮,另一位則是斯文俊秀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純白的高定西裝,氣質出塵,唇邊噙著一絲微笑。
言澈像之前迎接其他不認識的賓客一樣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任溪已經不客氣地開口了,“白珞,你是怎麽進來的?”
白珞從進門起眼裡就只有一個人,聽到這話才注意到任溪的存在,他無奈地笑笑,“任溪,你脾氣怎麽還是這麽差?我剛一回國就聽見以牧哥要結婚的消息,自然是要來了。”
那位商務人士露出個憨憨的笑容,“白公子剛剛回國沒有收到請柬,我恰好在門口遇見他,就邀請他一起進來了。”
名叫白珞的青年走到宗以牧面前,態度熟稔,“以牧哥,新婚快樂。”
宗以牧點頭,態度十分溫和,“謝謝,你先進去坐吧。”
白珞卻俏皮一笑,語帶嗔意,“幹嘛這麽急著趕我走啊,我出國這麽久了,以牧哥就不想多看看我嗎?”
言澈眉頭微微一皺,覺得這人說話有點過分曖昧了。他忍不住用余光打量宗以牧的神色,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但是言澈能夠明顯感覺到宗先生對白珞的態度和其他賓客不太一樣,似乎格外溫和。
宗以牧並沒有在意白珞用詞的不妥,只是說了一句,“別鬧了,先進去吧。”
白珞仍是站在原地,他突然把目光轉向了言澈,“這位就是嫂子吧?以牧哥都不為我介紹介紹嗎?”
言澈不由地站直了身子,挺起小胸膛等著宗先生介紹。
宗以牧卻只是說道:“你先進去坐,晚點再介紹你們認識。”
言澈頓時枯萎了。
白珞眸中閃過一絲滿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正要再說,“以牧哥……”
“以牧哥以牧哥,白珞你今年多大了?”任溪走過去拽著白珞的胳膊往裡走,“沒看見人家兩口子還有事要忙嗎?你還是給我趕緊進去吧……”
見人走了,言澈忍不住撅起了嘴,正打算興師問罪,身子卻突然騰空了。
周圍那麽多人……
言澈下意識地摟住宗先生的脖子,臉蛋熱熱,“你乾突然抱我?”
宗以牧大步往通向二樓的扶梯方向走去,“你不是腳疼?先去把鞋換了。”
他們更衣換裝的休息室在四樓,要搭乘電梯上去,需要等不少時間。
宗以牧索性把言澈抱到了二樓隨便一間沒人的休息室。一路上路過的人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還有幾個起哄的。
進到休息室,宗以牧把人放在沙發上,然後抬起言澈的左腿搭在膝上,輕輕地脫下鞋襪。
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腳趾可憐兮兮地紅腫著,腳趾關節處已經磨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泡。
宗以牧用拇指輕輕碰了一下,言澈的腿立馬疼得哆嗦了一下。
“得把泡挑破才行。”
宗以牧神色懊惱,拿出手機通知助理許鑫送醫藥箱和鞋過來。
言澈輕笑著搖搖他的胳膊,“不要皺眉嘛,這麽一個小小的泡挑破明天就好了,今天結婚欸,開心點啦。”
宗以牧面色緩和下來,“嗯,以後就不穿這家的衣服了。”
“嗯嗯。”言澈主動蹭了過去。
宗以牧將人抱到腿上,正要去拉拉小手。
言澈「嗖」地把手縮了回來。
宗以牧看向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