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共發來三個資料。
一個是裴夙月的調查信息。
一個是父親羅慶豐的立案調查。
一個是雲盛公司下一個季度的合作投資項目規劃表格,他修改了幾處,發給沈元。
與此同時,“叮鈴鈴”的聲音不斷傳來。
顧寒舟與顧輕舟這兩人輪番轟炸打電話。
蘇以塵臉都黑了,直接將手機設置成靜音。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
“蘇蘇,該睡覺了。”裴夙月掀開被子,瑞鳳眸期待的望著他,盛情邀請:“和我一起睡覺吧。”
蘇以塵放下手機,脫了鞋子,跟裴夙月擠在了一個病床上,他背對著裴夙月,側著身子,枕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裴夙月滿足至極,他側著身子,對著蘇以塵,將手臂緩緩地,試探地摟住了對方的腰,又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裴夙月摟得更緊了些,一手摟腰,一手放在蘇以塵的頭頂。
“蘇蘇,你的腰好細。”
蘇以塵閉著眼睛,後方的溫熱氣息傳遞到他的後背,灼熱無比。尤其是屁股上的某個硬物硌的他很不舒服。
“離我遠點。”蘇以塵踢了他的腿。
“我情不自禁嘛。”裴夙月自覺將身體挪得遠了一些。
但是他仍然想更過分一些。
“蘇蘇,會自己打嗎?”
蘇以塵驀地睜大了眼睛,從沒被他人摸過的弟弟此刻緊攥裴夙月手中,他渾身都燒了起來,手緊緊攥著被褥,將被子抓得凌亂無比。
“裴夙月,你,松開我,別太過分。”蘇以塵低聲道。
夜色黑暗。
裴夙月眸光微亮,他半哄半撒嬌半誘惑道:“蘇蘇,我保證讓你舒服……”
蘇以塵起初也抵抗過,但是架不住裴夙月那個勁兒,加上裴夙月的手溫熱無比,最後他雙眸微微失神,在裴夙月手中交代了。
裴夙月跪在蘇以塵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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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塵看得抓緊了被褥,呼吸微微急促地仰起頭看向他。
“蘇蘇,你真的好甜。”
裴夙月眼尾的紅痣增添了一股極致的誘惑,此時此刻他不是乖狗狗,而是化成人形的狐狸大妖,滿臉的欲念能將人的魂魄與精氣吸個乾淨。
“晚安~”
……
深夜。
陸家老宅。
客廳的燈亮了一整夜。
“大少爺,您回來了。”管家江伯笑得恭敬又慈愛,幫助陸鳴封拿了脫下來的西裝,又見到跟在陸鳴封身後默默不說話的陸鳴辰。
江伯笑道:“鳴辰少爺。”
富麗堂皇的大廳中。
沙發裡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看報紙的中年男人,男人鬢發微白,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一些痕跡,卻讓他更加威嚴、深沉、不可捉摸。他抬起頭,深沉銳利的眼眸彰顯著這位在商政界頂級領導者久經沙場的陰沉與狠辣。
陸鳴封與父親的關系並不是很親近,總有一份若有若無的疏離感,他站在父親跟前,眼神裡沒有兒子對父親的孺慕,只有屬下對領導的恭敬。
他喚道:“父親。”
陸鳴辰跟在後面,哆嗦了一下,跟在大哥身後,喊道:“父親……”
陸伯庭將報紙放在透明的茶幾上,往沙發後仰,在商政界廝殺慣了的陸家最高掌權者,他的氣場威壓不減當年。只見他將眼鏡拿了下來,擦了擦,道:“我與你母親已經知道在顧家老宅發生的事情了。”
陸鳴封沉默不語。
“滿口謊言,栽贓陷害,如此低劣見不得光的手段,在顧家算是醜態百出,也讓我陸家的顏面掃地。陸鳴封,你平日太縱容他了。”
陸鳴辰揪著大哥的衣角,尋求庇護,低聲道:“大哥……”
陸鳴封喉結微動,站在弟弟跟前:“父親,是我的錯,父親要怪就怪我,要打就打我,我會好好教育小辰的。”
陸伯庭看向陸鳴辰,“去樓上,你母親在等你。”
陸鳴辰眼神瞬間泛起一抹逃避與害怕,比起眼前這個嚴厲的父親,他最害怕的就是母親。
父親嚴厲的教訓他教育他,好歹還是把他當成兒子一樣看待,嚴厲教育都是出於恨鐵不成鋼,偶爾看向他的眼神情緒複雜,從來不會真的動輒發脾氣。
母親不一樣,雖然對他也很好,但是看他的眼神陌生而生疏僵硬,總有一股散不開的疏離,母親的脾氣甚至比父親還差,她是雲城那邊家族的大小姐,祖上三代都沾了紅色背景,母親的母族都不太待見他。
家中的財政大權是母親接管,包括父親也聽母親的話。
“去吧。”陸鳴封叮囑:“別惹母親生氣。”
陸鳴辰再不敢單獨面對猶如母老虎一樣的母親,還是不得不上了樓。
他離開後。
陸伯庭抽了一支煙,眼神複雜:“你寵他寵的過頭了,這一次能出誣陷別人偷東西的事情,下一次就能開車撞死人鬧出人命。難道你要次次包庇縱容他?你的溺愛會害死他!”
“宸宸走了那麽多年,他終究不是宸宸,宸宸早就沒有了,你什麽時候才能清醒過來?!啊?陸鳴封,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能清醒??”
陸鳴封雙膝跪地,雙眸泛紅:“宸宸沒有死,他就在我們身邊。父親,難道你不是這麽覺得的麽?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難道就能接受這個事實嗎?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一直會保護他,我絕對不會讓當年的錯誤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