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陵趁無人之時摸了摸江裡的後腦的頭髮,說:“那你想不想打比賽?”
江裡:“也想。”
盛千陵又說:“想不想有一天,和我在世界大賽上碰到?”
江裡頓時來了精神,白皙的臉上光芒乍現。
他隱隱激動地說:“我可以嗎?”
盛千陵溫柔笑道:“你當然可以。”
在江裡心中,盛千陵是王者一般的存在,也是他自認無法超越的高峰。
但現在,他忽然獲得了入隊資格,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去世界級比賽上和他師父正面比一場,只是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江裡飛快湊過去,偷親了盛千陵一口。
眉眼裡滿是期待與笑意。
四月底。
江裡收拾好行李,依依不舍和盛千陵告別。
兩人在家裡抱了又抱親了又親,拖到不能再拖了,江裡才提著行李箱下樓前往機場。
他堅決不讓盛千陵送,他知道送戀人離開有多難受,不想讓盛千陵也體驗一次。
下午,江裡順利到達國家台球隊蘇州集訓中心。
台球不是奧運會項目,平常職業選手們也是以個人名義參加世界各地的比賽。
只不過2008年以後,國家台球隊正式成立,集訓中心就設在蘇州,是為了出征亞運會中的台球項目。
江裡進了蘇州基地,看到一群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這裡集聚了一群備戰亞運會的選手,還有打九球的女隊員們。
有一些選手他曾在比賽視頻裡見過,打招呼時一點兒也不生分。加上這邊的隊員們幾乎都看了江裡對付鬱那場比賽,早對他欽佩無比,見上面了,也顯得格外熱情。
江裡融入得很快,沒幾天就熟悉和適應了這邊的訓練模式。
許教練他們強迫江裡開始科學健身,為長時間的站立打球做準備。江裡體格削瘦,但很能吃苦,一直乖巧安靜地配合著。
就這麽封閉訓練了兩個月後,江裡第一次去找許教練請假。
這天下午,他敲開許衛國的辦公室門,說:“教練,我明天請天假行嗎?”
許衛國正在複盤江裡最近的表現,聞言很詫異:“為什麽要請假?”
江裡頓了頓,答:“明天是六月一日。”
許衛國更加詫異:“你要去過兒童節?”
江裡:“……”
這小老頭兒一心只有台球,平常看著好相處,其實非常嚴厲。來蘇州這麽久,江裡早感受到了。
他知道說謊行不通,隻好說實話:“我師父明天過生日,我回去一趟。”
盛千陵在六月一日過生日,這天其實也算江裡和他的紀念日。
許衛國看一眼面前的視頻,對江裡的球技露出讚許的微笑,一時心情好,說:“行。”
江裡歡天喜地地走了。
他連住處都沒回,直接拿著身份證去了附近的高鐵站。
高鐵票早就定了,只等許教練點頭就可以走。
他掐著時間趕到高鐵站,搭上了去上海的列車。二十分鍾以後,他到達上海虹橋站,一路飛奔向虹橋機場。
又過一小時,他坐上了從上海虹橋機場飛往北京大興的航班。
兩小時又二十分鍾以後落地,又過整整一個小時,才從大興機場回到了北二環的家中。
這一整個傍晚加晚上,江裡都在不停地趕車趕飛機。
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夜裡十一點。
他刷開指紋進去,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客廳,正好碰上剛剛洗完澡的盛千陵。
盛千陵一個人在家,洗澡也沒什麽顧忌,光著身子拿著條浴巾就出來了。
江裡臉熱地瞧一眼:“……”
盛千陵身材極其優越,肩寬腰窄,雙腿頎長。身高逼近一米九,有著非常迷人的黃金比例。因為長年在室內打球,皮膚又冷又白,微微一收腹,就能清晰的看到那幾塊勻稱的腹肌。
兩旁的人魚線隱隱向下,落入其中,只見……
只見江裡不僅臉熱,全身都熱了。
兩人有足足兩個月沒有見面,平時只能靠微信消息聯系紓解相思。眼下這麽面對面見上了,江裡想也不想,照直往盛千陵懷裡衝。
他們很快激吻在一起。
江裡雙手纏在盛千陵的背上,拚命仰頭配合盛千陵,唇齒交纏,親得水津津的,無比曖昧。
他們甚至連回房間的這點兒距離都嫌遠,抱著退幾步,往後一倒,就一起躺到了沙發上。
江裡在這件事上一直不佔主動,這回也是如此。
從他進門開始,到現在還一句話都沒說,已經被盛千陵按壓著,親得七暈八素找不著北,隻得軟軟地躺著,任由盛千陵攻城掠地。
明亮的日光燈下,江裡很快便不著寸縷。
兩具雪白的身軀糾纏,像漫天晴空裡翻滾的白雲。
雲卷雲舒,光線淡薄的月亮慢慢悠悠探出頭來看。
江裡驚覺,已經許久,不曾親吻過月亮。
凌點時分,江裡聽到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報時鍾聲。
十二點鍾到了。
他掙扎著回頭,在滾燙的深海裡,終於氣息不平地說出回來後的第一句話:“陵哥,生日、快樂。”
盛千陵對自己收到的這份禮物十分滿意,驚人的體力到了這夜深露重的時候還沒耗盡,依然揚手拍在江裡臀部,啞著嗓子低聲說:“謝謝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