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走了之後,桌面上只剩下兩個男人。
另一個男人開口道:“我這位脾氣大,我平時都是哄著的,你多擔待。”
和周漫同行的男伴,那名所謂的湯少無所謂道:“Omega嘛,還不是都一樣?我可是吃不消了,你也知道,Omega的體質,做也不敢做得盡興。而且——”
他笑起來,說:“我家老爺子發話了,讓我不要在外面亂來,耳提面命地讓我收斂一陣子,等結了婚之後再玩。”
“哦?你要結婚了?怎麽沒聽說?妻子人選是誰?”
湯少一副不耐的口氣:“重要嗎?反正肯定是個Omega,標記了之後,還不是對我言聽計從?”
“哈哈,你說的也是。”他的朋友竟也讚同。
“所以我才找的周漫,也不是我找的吧,自己送上門的。你別說,Beta就是和Omega不一樣,來……我與你細說——”
後面的話沒聽見,周遇已經狠狠皺起眉頭,手指緊握在一起。
“你說我的也想找個Beta玩玩了。”
“去唄,你家又不催婚,怕什麽。”
他倆說得旁若無人,肆意無比。
周遇正凝神細聽,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周漫打來的。
不外乎是威脅他離開,周遇想也不想就掛斷了。
周漫鍥而不舍,繼續打過來,周遇就是不接。
周漫終於明白過來他就是不走的意圖了,果然也不打過來了。
而是給他發消息,還是那副威脅的口氣:“好你個周遇,你不走是吧,到時候出醜,別怪我這個姐姐不給你面子!”
到底是誰出醜?周遇歎氣,給他面子?給他面子為何都不敢和他相認?巴不得和他撇清關系。
大概覺得自己已與周遇協商過了,是周遇不識抬舉,那就不能怪自己這個做姐姐的不講親情了。
周漫雄赳赳氣昂昂地回歸了自己的座椅,桌子上因為人員齊了,自然放棄了屬於Alpha們都懂的話題,談起了公共話題。
但是因為對於周遇的關注,沒一會兒那湯少又說到了周遇身上。
天,周遇心想,不知道他以前是做過什麽得罪這位二世祖的事,怎麽對他如此窮追猛打。
還是湯少開的口說:“……其實也是一件怪事,孔家隻簡單說了離婚的事,也不交代細節,說不得裡面有隱秘。”
周漫這次接口了,道:“這誰知道,只有去問他本人了吧。”
“他本人?還真是——今天正好在呢!以前我媽和他見過面,回去跟我說,這個孔夫人好大的架子,對她愛答不理的。不知道現在扒了孔太太那層皮,他還傲不傲氣得起來?——來來來,誰去問?”湯少唯恐天下不亂。
還真是和我有過接觸?可湯太太又是哪位,完全不記得了。周遇在孔家那地位,哪容許他傲慢的余地,向來與人為善,不會輕易和人結怨。
可看湯少說得煞有其事,好像不是假的。周遇自己都不由思索起前塵往事了,愛答不理……還真有!
是個富商的太太過來孔宅做客,家姑請客最講究身份,座位都是精心安排好的。誰知這位富太太過來之後,趁大家不注意,把自己的座位立牌和別人換了。
等上了席,又與左右攀談,高興得不得了,把另一桌發覺的家姑起得差點要當眾讓她出洋相。
還是周遇把家姑拉住了,其實一開始也是周遇發現的,因為那一桌有其他太太覺得不對勁,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偏生都不認得這個太太,而平日常往來的太太則去了一桌專門留給暴發戶的桌子,誰不心裡犯嘀咕。
就有機敏的太太給周遇帶了話,生怕孔家做客得罪那個去錯了桌子的太太。
周遇哪會不重視,當即就跟家姑說了,家姑大怒,要他親自和那位太太道歉,又要他去把那位手段下作的富商太太趕走。
請客就是大家圖個樂子,真要鬧開了,除了讓人別人看笑話,還能得到什麽?
周遇自然不肯,他把那位丈夫是市政要員的太太請到了自己桌子上,他知道這位官太太素來想結交另一位方太太,方太太的侄子升到了首都去,地位大漲,誰都想要巴結。
官太太見到方太太哪還有氣,立刻投入了談話中,走時都不斷和周遇打招呼說,下次一定不要忘了請她。
而對於那位富商太太,周遇也沒有請她走,繼續讓她坐到了宴會結尾,只是讓同桌的其他太太多擔待,他以後必有重謝。
誰知,臨走前,這位富商太太見到他還抱怨,送客的當口,大喇喇走到他面前數落他不會待客,說她看見他把官太太請到了自己桌上,怎麽能厚此薄彼,不講公平,旁人見了不知道要背後怎麽編排孔家的待客之道。
周遇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人,可見好人不一定有好報。
周遇如何會再給她好臉色,只是愛答不理,已是涵養到家了。
看看,這位太太回去對兒子又說了他不好的話,引得她兒子時隔好幾年,還要給她找回面子。
有這湯少帶頭貶低他,席面的氣氛熱鬧起來,因為只要說他的壞話,湯少就展露笑顏,次數一多,誰看不出來?
他那一個同伴男士道:“從孔家當初願意娶他來看,是不在乎出身的,現在落到離婚下場,不知道這位周先生私下裡有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