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甚至還鼓勵地伸手拍了拍周遇的肩膀,似乎是讓周遇別再堅持了。
周遇好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褚伊純這是代入了施忘言男朋友的位置了嗎?
不然怎麽會大度地說出這一番勸人回頭是岸的話?
正要回話,身後傳來一個腳步聲,接著就傳來叫他名字的聲音。
“周遇!”聲音不算陌生,但是確實好久沒聽見了。
周遇回頭,就見孔思敬西裝革履地大步朝他走過來,臉上含著一抹怒色。
真是——周遇真想歎氣,怎麽過去的熟人一波一波的來趕上來,他就不能出門是不是?
孔思敬走近,便滿含怒意地瞪著周遇,說:“你在這裡做什麽?為什麽去找丁楠的麻煩?她被你害的還不夠?”
這話怎麽聽著不對味?周遇不由仔細打量孔思敬的神色,見他的怒氣真實,身上的信息素也壓過來,迫人的氣勢讓心頭一緊。
周遇皺起眉頭,耐著性子說:“我找丁楠的麻煩,我害她?孔思敬,你是豬腦子嗎?找我對峙之前,怎麽不去找個人問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剛剛現場有十幾號人呢,每個人都能告訴你真相。”
他冷笑著看孔思敬的臉:“我害她?她剛剛親口承認,明明自己被郭小妹的父母推了一把,導致早產,怎麽變成了是我推的了?”他看著孔思敬的臉,一字一頓道:“我推了她一把,這個謠言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吧,怎麽不見你去主持公道,幫我洗刷冤屈呢?”
孔思敬一噎,信息素有所收斂。
他確實聽過這個離譜的緋聞,面色有些尷尬說:“我知道那是假的,那段時間,我正在照顧寶寶,沒空出時間來……”
“所以,我現在自己來辟謠,怎麽到你嘴裡,我成了找丁楠的麻煩?”周遇不與他說其他的,“孔思敬,我沒有找律師起訴你的夫人誹謗我,都算我仁慈的了——”
他還沒說完,褚伊純忽然走到他們倆之間,打圓場一樣對著孔思敬說:“孔先生,丁楠現在好多了嗎?還能過來嗎?”
孔思敬對著褚伊純,態度便溫和許多,紳士風度仿佛又回到了身上,他道:“好多了,待會兒等節目正式開始,她就回來。”
褚伊純仿佛要和他正式聊上了似的,雜七雜八地說起來晚宴的節目安排,其他嘉賓之類的,把周遇晾在一邊。
周遇真是被他們惹煩了,懶得再理他們,繞過褚伊純和孔思敬,想走到位子上休息一會兒。
站了那麽久,他的腳都有些酸了。
施忘言臨走之前,還囑咐他不要久站,在位子上好好坐著等他。
誰想世事難料,他想坐下,卻好像不被允許一樣。
他還沒走過去,褚伊純又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兒?你沒聽到我之前和你說的話嗎?周遇,做人要知道輕重和底線,別在大庭廣眾,被人攆走。”
真是夠了,周遇看著他:“我一定要坐呢?你要找保安進來攆我出去嗎?”
褚伊純抿緊嘴唇,眉頭深蹙,似乎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孔思敬聽了他們的對話,好奇插嘴道:“怎麽了?坐什麽?”
眼睛卻望向周遇,似乎周遇就是惹禍精,走到哪兒都能掀起風波。
褚伊純忍著怒氣說:“這位周先生我已經警告多次了,讓他不要去找William,他一味的不肯定人好言相勸,非要去坐William的位子。”
“William?他今天也來?”孔思敬一怔,又看了一眼周遇,心中卻湧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褚伊純點頭,抱起雙臂,看著周遇說:“William好不容易肯點頭過來露面,你還不知道他,平日最低調?過年這種日子,一定要陪自己母親的。這次肯點頭過來,我怎麽也不能讓不相乾的人,打擾他的雅興吧?”
孔思敬不語,露出思索的神色,看著周遇的表情,那麽無懼,William……
他猶豫了一下,張口道:“周遇……你是不是認……”
周遇卻不耐煩聽他的話,對褚伊純說:“是,你好言相勸我,那麽我就一定要聽你的話嗎?今晚我是不肯走了,你去叫保安吧,我就在這兒等你。”
褚伊純聽到了他的話,被氣得胸膛好一陣起伏,纖細的手指指著周遇的臉,都在發著抖。
“給臉不要臉!”褚伊純怒道,“保安!——保安!”
跟保安一道進來的,還有從簽到處那兒一起碰頭,一起進來的今天的重量級賓客。
這當中有本市的高官,還有負責督辦今晚宴會的主辦方,施忘言是貴賓,走在中間的位置,和周圍的人言笑晏晏,氣氛正好。
那保安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主辦方的王總瞥見他們,把他們叫住,問他們怎麽回事,這麽大一群人鬧哄哄的,別是出了什麽事?
那保安也不知道,說:“是褚先生叫我過去呢,說是有一個人過來大鬧宴會,讓我們過去處理一下。”
大鬧今晚的晚宴,王總很不理解,皺著眉說:“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他可不希望出什麽亂子。
負責安保的隊長也不清楚,說:“王總,我們正要過去看看呢。”
“你去吧。”王總招手,頓了一下,還是很不放心,說:“算了,我和你們一道過去吧。”
又問:“在哪個區?”
這個隊長知道,脫口道:“A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