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老師常駐地是縣城,近期也沒什麽回家的計劃,即便要回家,那也一定在至少一個月以後。
那時候他們的承諾時間早過了。
他曾不止一次的表達過,他不想要只有一個月,湯老師卻總是拒絕,現在,湯老師也在偷偷表達對以後的期許了。
他怕湯老師羞了說反話,沒點破,一點點往上解他的襯衫紐扣。
他依舊跪在地上,撩開湯老師的衣襟後,眼前乍現大片肌膚。昨晚上他太注重於對湯老師雙腿的索要,倒是忽略了這樣一個寶地,當即貼近親了一口,聲音很明顯。
湯老師的皮膚從被親吻的地方慢慢擴散開一圈粉紅,小聲請求,“你不是要幫我換衣服嗎?快點呀,兩個人比我一個人還慢。”
池烈兩隻大手直接搭上湯老師的肋骨,來回描摹,“我進來怎麽可能隻換衣服湯老師放我進來不就應該做好準備了嗎?”
他又起了癮,偏頭在肚臍上也親了一口,“都這麽久了,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麽。”
湯老師不說話,紅著臉去拿旁邊的表演服,雖然時間還充裕,但在這裡面待太久總歸可疑。
芽芽媽媽說的話,其實他一直放在心裡,可一看見池烈他就心軟,身體也食髓知味,做不出果斷的拒絕。
他曾厭棄自己的矛盾和優柔寡斷,覺得誰都不會喜歡這樣別扭的性子,可是池烈喜歡。
池烈從不嫌棄他這些,反而說,想做什麽就做,不知道怎麽辦就隨著我。
一邊想著,他心裡甜滋滋的,放下表演服,心血來潮,捧著池烈的臉頰在他眼皮上吻了一下。
他有點喜歡池烈的眼睛,那雙眼睛裡的專注、欲望、情感,全都十分濃烈,且隻投向他一人。
池烈受寵若驚,盯著表演服的眼睛也沒有那麽多怨了,真的開始幫湯詩其穿衣服,像擺弄自己的人偶娃娃
湯老師最近主動多了,也聽話多了,除了很有原則的不給親嘴巴,他幾乎能滿足所有。
拋開湯老師總是私會野男人,表姐總過來掃興這兩件事的話,這五天他還是很高興的。
平時在縣城裡,湯老師回到家還要分給蔣植一部分精力,現在,湯老師工作之余的精力都是他一個人的。
不知不覺的,他都哼起了歌來。
湯老師配合著他的動作,被他感染得也開心了不少,“你喜歡給人穿衣服?”
池烈沒聽明白這邏輯,“什麽?”
湯老師解釋,“你那次還想給我穿女款,今天給我穿衣服,也很高興。”
這下池烈明白了,正面摟著湯老師給他拉後背的拉鏈,距離幾乎鼻尖相貼。
池烈:“不是,我就是喜歡擺弄你,碰你,親你。今天你還親我了,我就更高興了。”
湯詩其眨巴兩下眼睛,似乎終於咂摸明白了自己的遲鈍。
池烈以為湯老師又要紅著臉說不出話了,卻沒想到湯老師竟直直地望向他,“你平時總愛板著一張臉,我想你多高興高興。”言罷踮腳抬頭,在池烈下巴上親了一下,沒有聲音,輕輕軟軟的,是湯老師一貫的風格。
湯老師要走,他用身體阻攔,“湯老師,你在表演結束後,要跟我說的是什麽?”
你是要答應我的追求嗎?
池烈好想問出口,但他沒來由的心慌,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如意,還是憋了回去。
湯詩其:“你再等等,現在說就沒有儀式感了。”
湯老師閃身出去,留下池烈一個人心跳躁動。
池烈感覺自己的臉很熱,好像變成了湯老師那樣,天真純情了一番。
(下)
雖說池烈見過很多次湯老師,練功排練,但正式演出,這還是第一次。
湯老師的表演在第六個環節,他生怕錯過一點,從一開始就坐在了觀眾席上。
等了近四十多分鍾他都要後悔沒在後台多陪一會兒湯老師的時候,終於看見了期待的身影。
湯老師腳步輕盈,站上舞台後,追光把他打得閃亮,服裝上反光的金屬原片星星點點,像油畫裡的人似的。
慢慢的,他被湯老師的情緒代入,逐漸進入故事裡。
他是不懂舞蹈的,但情感是互通的,尤其他與湯老師平時的關系就很近,感情接收得就更準確。
排練的時候,這支舞蹈是輕快的,他再配上孩子們的伴舞,就像是林間精靈的舞蹈。
可今天他總感覺不對勁,他莫名感覺湯老師傳達的和之前不同了。
明明動作還是標準的,表情也沒什麽不對...
眼神。
表情和動作都可以人為控制,可眼神不那麽容易,總會在某些瞬間露餡,比如說,看向他的時候。
對視的瞬間,他是欣喜的,在千百人裡和舞台最中央的人悄悄的對視一個秘密,他的心跳頻率都欣喜著。
可預想中湯老師的羞怯或溫柔卻沒有出現。
湯老師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後便垂下眼皮,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那眼神裡全是失望。
為什麽?
其實他從今天一早就在心慌,給湯老師換衣服時,被湯老師親吻時,高興歸高興,心裡卻總有隱隱的不安。
此刻這種不安達到極點,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四處張望,發現表姐並沒有坐在預先安排好的嘉賓席,而是坐在最邊上,就像是來晚了,不好再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