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商渝拖著行李箱朝他揮手,“等我回來。”
聶文柏對他露出個淡淡的微笑:“落地給我發消息。”
他們在安檢口道別,商渝上了飛機後就開始補覺,落地後給聶文柏發了個消息就開始忙工作,一連好幾天都沒能抽出時間跟對方聊聊天。
等到最後一晚,他困倦地躺下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種相處模式還挺有種角色互換的感覺。
他強打起精神,發消息給聶文柏:“我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
聊天框立馬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商渝困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眯著眼看聶文柏發過來的消息:“要我去接你嗎?”
商渝想了想,說:“不用,明天是工作日,我自己打車回家就好了。”
聶文柏:“好,那我在家裡等你。”
商渝不由露出個輕松的微笑,思念頓時湧上心頭。
他說:“我很想你。”
“我也一樣,”聶文柏發語音給他,“早些睡,這幾天辛苦了。”
他的嗓音太溫柔,商渝聽得嘴角微翹,跟他到完晚安後就在沉沉困意中閉上眼。
屏幕漸漸熄滅,跳動的最後一句話來自聶文柏:
“晚安,我愛你。”
……
落地後商渝直接打車回家,高峰期的道路總是擁堵,他盯著前方一動不動的車流,無奈地給聶文柏發消息:“到家大概得八點多了,你先吃飯吧,不用等我。”
聶文柏隔了會才回復道:“沒關系,我也還沒下班。”
商渝翹著嘴角打字:“那說不定我會比你早到家,今晚的晚餐是什麽?”
“許姨做了法式奶油燉雞,”聶文柏說,“適合冬天吃。”
商渝想了想,說:“我記得你的酒櫃裡還有支紅酒,反正我們都不喝,要不拿來做熱紅酒?”
“不錯的建議,”聶文柏讚同地回復他,“我跟許姨說一聲。”
“我想自己做,”商渝說,“可以睡前再喝。”
他想得很完美,但聶文柏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你認為我們今晚幾點能睡覺,”他意味深長地說,“想明天早上起來手洗沾了紅酒的床單麽?”
商渝頓時把手機舉高了點,飛快地打字:“我已經很累了!”
但聶文柏只是說:“那就到時候再看。”
他不由憂愁地歎了口氣,沒再回復聶文柏的消息,直到下車都在想怎麽讓聶文柏打消今晚做點什麽的想法。
講真的,他有點遭不住如此頻繁的……熱情了。
花園裡的路燈落下微黃的暖光,商渝推開鐵柵欄,拖著箱子慢悠悠地走到門口,將手指按在指紋感應器上。
嗡地一聲,他轉動把手打開門,紅酒香和燈光一起傾斜而出,溫暖地將他擁抱在中間。
仿佛能隔絕外面冰冷呼嘯的寒風。
聶文柏站在餐桌前,正在往座位上擺放透明的古典酒杯,肉桂和香橙在酒液中閃閃發亮,廚房裡傳出奶油的甜蜜香氣。
商渝關上門,朝聶文柏微笑。
“我回家了。”
而聶文柏正朝他走過來,面容在燈光下顯得十分柔和。
“先去洗個手,”他捏了捏商渝冰涼的指尖,“然後下來吃飯。”
商渝抬頭吻了下他溫熱柔軟的唇。
“晚上好,”他朝聶文柏眨了眨眼,“我愛你。”
像是對昨晚的回應,又像是某種鄭重的,再真誠不過的宣告——
尋尋覓覓,走過十幾年塵霜風雪,終於能在你身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