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李將軍的墓穴是個風水寶地,到時候把那個女人的骨灰放進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周潤華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張溫綸看得出他沒有拿自己當回事,於是正色道:“周老板,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個東西的威力非同小可,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把髒東西放到你身邊,想要害你。”
受尚庭枝所托,張溫綸不能暴露,也不想暴露他知道那骨灰壇是周潤華故意拿走,所以只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推測,以免周潤華起疑心。
“想害我的人很多,我會注意。”周潤華放下茶杯,客氣地說道,“謝謝張大師提醒。”
周潤華說到這裡,其實已經在隱晦地下逐客令。
張溫綸好歹是在還欠下的人情,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便直白地說道:“周老板,這不是注意就能解決的問題。那女鬼很凶,生前不知道受了怎樣的待遇,死後成了厲鬼中的厲鬼。要不是李善拚盡全力保住了尚庭枝,恐怕他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張溫綸這話實屬胡謅,但對於從事玄學行業的他來說,編造這些不過是小菜一碟。
果然,周潤華聞言臉色一變,問道:“這和尚大師有什麽關系?”
張溫綸斟酌道:“尚庭枝命裡犯煞,住進了顧家公館,估計那女鬼是把他當成了害她的人,所以在凶宅裡興風作浪。不過聽尚庭枝說,女鬼的墓被破壞之後,她已經離開了凶宅,估計是去找害她的人了。周老板,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別遭小人陷害啊。”
信風水的人很容易被這些封建迷信所說動,周潤華皺起眉頭,露出猶豫的神色,問道:“張大師,你是怎麽算出那髒東西就在我的工地?”
“這不是我算的,是李善算的。”張溫綸繼續憑本事胡謅道,“骨灰壇挖出來的第二天,李善來過一次工地,他算出髒東西去了山上某個聚氣寶地,要劉校長放心。我也是聽說你陵園停工的消息,猜想女鬼可能去了你那裡。”
“等等等等,”周潤華神色慌張地打斷張溫綸,“你的意思是說,骨灰壇在哪兒,那女鬼就在哪兒?”
“那當然。”張溫綸見周潤華已經上當,推了推眼鏡,“所以最近周老板一定要多加小心。”
尚庭枝猜測女鬼的骨灰壇就在陵園工地裡,張溫綸找上周潤華,一是為了證實尚庭枝的猜測沒錯,二是為了讓周潤華心虛,目前這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他便起身告辭。
周潤華是個老迷信,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費盡心機把女鬼的鬼魂封印在顧家公館裡。
不過話說回來,他膽子不小,張溫綸的好心提醒只是讓他稍微有所顧忌,想著頂多近期盡量不去工地,然而當趙瑩也說工地有問題時,他才不得不相信骨灰壇的確不能放在工地。
“無論我怎麽算,都沒有哪一天適合下地。”趙瑩拿出好幾張A4紙,擺在周潤華面前。
上面寫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計算公式,趙瑩知道周潤華看不懂,面不改色地瞎編道:“這塊寶地原本是龍吸水之勢,但最近不知為何祥龍身上長了一塊逆鱗,脾性大變,非常不吉利,我建議最好還是不要貿然下墓。”
周潤華心裡有鬼,趙瑩一說風水改變,他立馬想到是因為他把女人的骨灰壇藏在了工地裡。
文物局主任給的一周時間只剩四天,如果不盡快把文物移出來,等政府文件批示下來,文物局的人過來挖掘古墓,那時候他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逆鱗的事我會立馬找人解決。”周潤華沒有對趙瑩起疑心,“你把逆鱗的因素去除,另外再算一算,盡快給我一個時間。”
趙瑩的目的和張溫綸相同,都是為了讓周潤華心虛,主動把女鬼的骨灰壇從工地裡拿出來。
周潤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趙瑩竟然會和張溫綸一起坑他,而尚庭枝就是算準了這一點。
“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盯住他就可以了?”夏樂陽窩在尚庭枝懷裡,抬起腦袋看他,“但就算找到女鬼姐姐的骨灰壇,怎麽讓他認罪呢?”
“恐怕很難。”尚庭枝一邊思索,一邊揉了揉夏樂陽的後腦杓,“最好的辦法是我們和他對峙,讓他說漏嘴,但如果他咬死不認,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
“那不行,”夏樂陽蹭起身坐直,皺眉道,“我答應了女鬼姐姐,一定要讓凶手繩之以法。”
女鬼姐姐,又是女鬼姐姐。
尚庭枝每天都會聽無數遍這個詞。他知道夏樂陽和女鬼關系好,但也不至於把自己男朋友獻祭出去喂女鬼吧?
昨天晚上他被夏樂陽撩得欲、火焚身,欲罷不能,偏偏這小色鬼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撩完竟然就這麽睡了過去。
他緩了一陣還是緩不過來,只能去衛生間獨自解決,然而就在他釋放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聽到了一聲銷魂的“啊”。這聲音顯然是個女聲,而且還帶著生命達到了大和諧狀態的那種滿足感。
尚庭枝當下意識到,他可能是被夏樂陽賣給了他的好姐妹。
其實夏樂陽真心沒想那麽多,更沒有想把尚庭枝和女鬼分享。還是在第二天女鬼現身時,他發現女鬼的雙腿竟然出現,這才知道女鬼昨晚大補了一把。
“話說,”夏樂陽拉了拉尚庭枝的睡衣衣角,別別扭扭地說道,“我的屁股不痛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