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不是沒談戀愛嗎!”怒吼道。
顧征難得也露出了八卦的表情,“不是你的啊?”
林子亭把蒲扇一甩,七嘴八舌就和顧征吵起來,原本安靜的家裡瞬間就熱鬧了。
Lily起身坐到沈辭安身邊,她臉上帶著笑意,頭輕輕靠在沈辭安的肩上,看熱鬧的心思不要太明顯。
“我真是,好久沒覺得這麽熱鬧過了。”
她剪了短發,穿著最新的設計師款,外表看上去不再像當初那麽乖張,但沈辭安知道,Lily還是那個Lily。
“我在外面過得挺好的。”沈辭安率先道。
Lily重重嗯了一聲,脫了鞋子盤腿上來,“我也是。”
她嗖地一下坐正,嚴肅道:“好、餓!”
沈辭安清了清嗓子,蹙眉道:“都別吵了!”
顧征奪過那把蒲扇,林子亭也不落下風,像要在前女友面前找回面子似的,全當沒聽到他說話。
沈辭安給Lily遞了個眼神,叫她放心。
再咳了兩聲,“顧征,好了。”
而後一本正經,有板有眼地說道:“你放心,要是我懷孕了,一定是你的。”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顧征手裡的蒲扇落下,啪嗒一聲。
Lily豎起大拇指,“還得是我家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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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麽你在這裡?”顧征冷聲道。
他再度披上總裁的外衣,沒再像之前那樣張揚幼稚了。
秦嘉年微微欠身,報以微笑,“辭安邀請我來的。”
氣氛一下變得奇怪起來。
Lily在言悅耳邊小聲道:“姐,有八卦?”
言悅無奈地攤開手,指著身旁的陳輕,“這你應該問陳秘,她肯定知道。”
好歹要關照關照自家總裁的顏面,陳輕謹慎地搖搖頭,“言總說笑,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沈辭安略顯心虛地拿起醒酒壺,“那個,今天算得上是我的喬遷宴,大家都喝點?”
顧征的臉上烏雲密布,訕笑說:“沈辭安你很行嘛,我做飯,你喬遷,這頓飯請得還真輕松。”
林子亭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請曖昧對象來吃飯,你不樂意了?”
顧征的目光帶著冰刃似的朝他刺過去。
林子亭:“看什麽看?孩子隨你姓不就得了?”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沒個正經人,沈辭安生怕他們又吵起來,趕緊端了酒杯打圓場,“既然是我請客,那我就說兩句吧。”
好好的喬遷宴總不能拂了主人家的面子,眾人都舉起了酒杯。
除了顧征。
沈辭安略有尷尬,立刻補上一句,“我不會做飯,這頓飯是拜托顧總做的,因此首先要感謝的還是顧總。”
“顧總,給點面子?”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眾人的目光全落在顧征身上,顧征隻好不情不願地端起酒杯。
餐廳燈火通明,紅酒散發著濃厚的醇香,餐桌上飯菜豐盛,所見之處的面孔都熟悉到讓人感到親切。
這些是沈辭安孤身一人待在國外時所沒有的。
那時候所匱乏的一切,現在就真實地處在自己面前,讓他恍若隔世。
他突然有些緊張,緊張到連早就想好的發言詞都忘了個一乾二淨,那些華麗的辭藻在此刻看起來都顯得毫無意義,“辭安離家五年,回國沒多久,這次很感激大家賞臉來參加我這個有點遲的喬遷宴,要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原諒。”
他端起酒杯,率先飲盡,好像只有這杯就才能真正表達他的感激,感激所有人填滿了他蒼白無力的現實,充實了他的未來。
比起他,言悅更擅長應對這種場合。這段時間於她而言也很辛苦,公司內部複雜,眾安還沒有走向正軌。
三十來歲的年紀,沒有男朋友,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弟弟是她唯一可以敞開心扉的傾訴對象,所以沈辭安離家的那五年,對她來說也異常艱難。
身邊有家人和沒有家人是不一樣的。
“之前我還很擔心他到顧氏去上班會過得不好,畢竟他以前想做醫生,生活是很單純的,沒有太多心思,害怕他會適應不了公司的節奏和氛圍。”
言悅拉住陳輕的手,看著秦嘉年道:“我這個弟弟從小嬌生慣養,事情見得少,現在看到他交到了新的朋友,我很開心,謝謝你們在公司對他的照顧。”
沈辭安苦笑,他有種上學時候開家長的錯覺,不過他的學生時期,的的確確是姐姐幫他開的家長會。
比起父母,他顯然更依賴言悅一些。
陳秘書受寵若驚,不知所措地舉起酒杯回敬了過去。
她今天原本還在隔壁城市出差,原以為不會來了,誰知臨近開席的時候還是敲響了門。那麽遠的路程,硬生生是趕了過來。
不過三杯兩盞,言悅的臉就染上了酒紅,原本就虛虛束起的頭髮此時散落下來幾縷,虛虛搭在臉頰兩側。沈辭安能看得出她今天的確挺開心的,畢竟都半醉了,還拉著陳輕的手沒放。
“我還要感謝辭安之前替我解圍,照顧說不上,都是同事,理應互相幫助。”陳輕沒松開手,從包裡拿出一瓶解酒飲料,代替紅酒倒進了杯子裡,遞到了言悅面前。
因為顧征,她是了解過沈家具體情況的,或許是因為父母感情一直不好的緣故,姐弟倆對婚姻都沒有太大期待,沈辭安的性取向或許也是由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