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用正確的方法清理了傷口,顧征小心翼翼用創可貼替他包好。
“也只有你才這麽不小心。”顧征自顧自地埋怨道。
“沒關系的。”沈_腳c a r a m e l 燙_辭安坦然地笑了笑,“這隻手總是很容易受傷,我已經不在乎了。”
顧征將藥箱放好,空氣中是殘留的一股淡淡的酒精味,他看著沈辭安唇角的笑意,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林子亭問過你嗎?”
“什麽?”
“你的紋身。”
沈辭安微怔,他抬起右手看了看。
從回國到現在,這是顧征第一次問起這件事。顧征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扒人隱私的人,從第一次看到他的紋身那天起,他們就默契地認定了這個事實。
他已經不會再從醫了,顧征心裡很清楚,他那麽好奇,但他沒有問。
紋身是回國前才做的決定,古羅馬風格的紋身中,兩頭公鹿曖昧地交頸纏綿,丘比特的弓張開,搭著兩支箭,鹿腳邊是一塊墓碑。
是關於夢想的祭奠。
也只有這樣複雜的紋身才能蓋住上面殘留的疤痕。
看沈辭安的反應,顧征立刻就明白了,林子亭也許問過,但沈辭安一定沒有回答。
“沈哥。”顧征突然換了稱呼,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決定,我會支持你做的所有選擇,我想說的是,做不做醫生無所謂,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說剛剛那樣的話了。”
沈辭安回想起剛剛自己說過的話,還沒想起是哪一句。
“不要不在乎自己,你自己不心疼不在乎,林子亭是你的朋友,Lily也是你的朋友,朋友會不心疼嗎?”他偏偏漏掉了最關鍵的那個人。
欲蓋彌彰。
沈辭安點點頭,笑道:“好。”
他仔細替顧征系上圍裙。
“我真就搞不懂了,你又不會做飯,幹嘛非得在家裡吃,在家裡吃幹嘛不請個廚師?”顧征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廚房。
“家裡不是有現成的廚子嗎?”
“沈辭安你再不要臉一點呢!”
沈辭安將鍋鏟塞過去,“顧總,拜托拜托,下次我一定單獨請你吃飯!”
他露出手上的創可貼,一臉真誠,讓人把想要拒絕的話給堵在了嘴裡。
顧征揮著鍋鏟,“我是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著想,你別以為是為了你!”
“是是是!”沈辭安接連應和,“我去上個衛生間,等下來幫廚。”
關上廚房門,他匆忙躲進臥室反鎖,拉開洗手間的門再一次反鎖。
兩隻手無力地撐住洗手台,他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掌心抵住眼睛,不停地將眼淚擦去,可怎麽都止不住。他差點就繃不住了,如果顧征再多留他一秒,他覺得自己都會在顧征面前直接失態。
即便是姐姐,也從來沒有說過無條件支持他所有決定的這種話。他覺得姐姐足夠愛他了吧,覺得姐姐一定比顧征更了解他更心疼他吧,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姐弟,但姐姐也會因為他分手的事,因為他紋身的事責怪他。
可他回國這麽久了,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顧征從頭到尾沒有問過他一句為什麽分手,為什麽會消失五年,為什麽不做醫生了,那些他不想說的話,不想透露的一切,顧征從來沒有主動提及。
在不知道事情前因後果的情況下力排眾議,收購眾安,在知道他進公司可能會受到排擠,明面上沒有照顧他安慰他,但是……他想起那天秦嘉年附耳對他說的話。事實上,秦嘉年在工作上的照顧是因為有顧征的特意拜托,所以作為一個技術總監的秦嘉年才會幫他一個總裁助理熟悉那些繁瑣的工作。
即便是後來心裡那麽不爽,也沒有叫過停。
顧征知道他想要開始新的人生新的工作新的生活,那些他不願意說的往事,顧征也不會問。
自己怎麽就那麽傻呢?
顧征那麽聰明,聰明到能壓住顧氏一整個董事會的老狐狸,又怎麽會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坐上顧氏總裁的位置,想要查他在國外到底發生過什麽是多麽容易,但是顧征沒有。
或許,他只是在等,等自己親口告訴他。
沈辭安哭得不能自已,順著洗手台坐到地上,抱住腿哭了不知道多久。顧征一次沒有敲過門,一次沒有打過電話。
如果姐姐在,現在應該會讓他吃粒藥緩緩心情,但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吃藥,他有比藥更好的東西。
他擦乾眼淚,打開門,顧征剛巧端了午飯上桌。
“吃了飯休息一會兒,下午林凌就來了,有你們鬧的。”顧征淡淡說道,裝作沒有看到他眼底的猩紅。
沈辭安三兩步走上去,一把將其抱住。顧征的腰一下子收緊了,控制著手裡的力道,沒有讓菜撒出來。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沈辭安埋頭在他懷裡。
顧征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勾起唇角,小聲道:“非禮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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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沈凌衣的男人都說他寡情,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惹得所有男人為他爭風吃醋,而他卻瀟瀟灑灑地誰也沒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