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安:“挺好,趁這段時間陪陪李老,他年紀也大了,以後別惹他生氣。”
“對了,我聽說你和顧征複合了,是不是真的啊?”童書突然話風一轉,笑嘻嘻地問。
沈辭安嘴角抽了抽,回答道:“所以,你壓根就是來找我套話的是吧?”
童書嗯嗯啊啊了半天,找不出一個托詞來,隻好坦白道:“也不是我想問的嘛,前幾天跟外公去看顧爺爺,他可不高興了,說是顧征和你談戀愛之後連看都不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一到周末就是約會約會,說什麽約會都是假的,其實就是關在家裡doi。”
沈辭安驚地差點連手機都摔了。
“……他當真這麽說的?”沈辭安一度扶額,感覺這可不是老爺子說出來的話,過於虎狼了。
“當然,最後一句是我說的。”童書語重心長道:“沒事,我能理解,畢竟你都空虛寂寞冷了好幾年了,一開張總要多把人榨出來一點嘛!”
電話那頭一直沒傳出聲音,童書都以為沈辭安已經掛了,哪知道下一秒就聽到一聲略帶嘶啞的咆哮。
“開張!開什麽張!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乾淨純潔的東西?我是談戀愛了,可就不能談點柏拉圖式的嗎!還有誰給你說我空虛寂寞冷?”
話音剛落,沈辭安就打了個噴嚏。
童書:“……不會吧?”
沈辭安心道不好。
童書:“你倆,還沒,那個啊?”
沈辭安忍住掛斷電話的衝動,咬牙切齒道:“沒有!”
“那怪不得脾氣這麽衝,我也能理解。壓抑太久得不到釋放,小心長痘。”童書歎了口氣。
沈辭安內心一陣抓狂,他怎麽也想不通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小了十歲的小男孩調侃。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呢?”童書問。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呢?這句話沈辭安也想問,他自問又不是第一次和顧征談戀愛,還得走走流程,不能著急忙慌地直奔主題,自己該主動的也主動了,可某人跟木頭似的,天天不是應酬就是加班,好不容易休個周末,家裡也不待,跟小情侶似的帶著他出門逛街看電影,絲毫沒有某方面的意思。
他懷疑自己談的不是二十九歲的戀愛,可能是十九歲。
沈辭安冷哼,帶著譏諷的口吻道:“因為他為愛折了腰,已經不行了。”
“誰不行?”臥室的門被打開,顧征探了個頭進來。
沈辭安慌亂中想要掛斷電話,哪知道卻一不小心錯按到了免提鍵。
童書在那頭大喊:“什麽?顧征他不行?真的假的?”
再想掛斷電話,顧征卻一把搶了過去,一隻腿跨上床,將人箍住,嗓音低啞著道:“假的。”
而後把手機扔在一邊,俯身看了下來,目光犀利,直讓人心虛。
沈辭安心裡慌得跟打鼓似的,不敢正眼看他,“你、你怎麽回來了?”
顧征一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兒沒說話,伸手從床頭櫃裡拿出溫度計。
“抬手。”顧征冷冷道。
沈辭安隻好老老實實地把手抬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的臉應該很紅,不用摸就已經感覺到了滾燙,說是心虛,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虛。
顧征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顧征的手冷,想了想,應該是還沒退燒。
那五分鍾誰也沒說話,直到溫度計拿出來,顧征的臉色越發陰沉下去。
“把藥吃了。”顧征拿來水,替他取出一粒退燒藥。
入了冬,便能看出他身體底子變差了,這個冬天已經是第二次感冒,上次顧征急得手忙腳亂,這次有了經驗,不慌,但生氣了。
沈辭安拉拉他的衣服,掀開被子看著他。
顧征微微皺眉。
沈辭安略有不快,“未必還要我請你啊,反正都回來了,陪我睡一會兒唄。”
感冒藥的藥效要一會兒再起,這時候還沒犯困,便一隻手枕著頭,一隻手輕輕撥弄著顧征的眉頭。
“我都病了,你還生我氣?又不是我樂意要生病的。”他笑道。
“你看我像是在生你氣嗎?”顧征一把將他抱進懷裡,將被子壓實了,“我又沒照顧好你。”
“哪有。”沈辭安嘟囔道,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我今天想了很久,公司事情越來越多,陳輕忙不過來,是得再找幾個助理。我讓人事在物色了,他們差不多有了合適的人選,我在想,哥你要不就在家裡休息,暫時別去上班了。”顧征猶豫著說。
他像是知道沈辭安會不高興,說得也小聲。
沈辭安聽見後心裡也沒什麽波瀾,這件事他早察覺出來了,讓人事物色助理的人選也不是這幾天的事,大概上次他生病,顧征就已經在著手這件事了。雖說他並不想在家待業,而且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和顧征待在一起,現在讓他一下子轉變角色,總歸是不習慣的。
他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讚同。
“正好,我也該回眾安幫姐姐了,好歹還是個掛名副總,也不能老不在公司,讓人笑話。”他笑笑說。
見他沒有生氣,顧征也放了心。
“手這兩天還疼嗎?”顧征問。
沈辭安不想承認,但知道瞞不過顧征,便說道:“有一點,後遺症難免會有的,以前總想著能恢復,做了好幾次手術,也沒見效果,就連那邊的醫生都勸我放棄了。想想也是,粉碎性骨折怎麽可能完全恢復,我自己都是做醫生的,沒想到也鑽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