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發部主管陶躍文甚至是顧總研究生時期的同學,元老級人物。目前顧總管理公司的時間不算太長,完全信得過的人就只有陶躍文和我了。”
行政部主管附和道:“但陳秘和陶躍文有根本的區別,一個是秘書,一個是兄弟,孰輕孰重一目了然。Cupid仗著顧總的關系,從來沒把我們當回事,況且沒有陶躍文授意,他們是不會明知違反規定還要強製增加。”
有部門主管撐腰,還有總裁做後盾,怪不得連人力和行政兩個部門的主管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面。
陶躍文以前作為Cupid元老,進了公司後被顧征越級上調至了研發部主管,聽說這事在公司內部引起了很大的不滿,但顧征都為他一力擋了回去,其重視程度顯而易見。
聽起來有些複雜,但說白了就是新舊兩派融合不好而產生的矛盾。Cupid的人由顧征一手帶出來,在工作室時期幫助顧征打響了名聲,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在最輝煌的時期被顧征帶進顧氏,變成一個小小的部門,以前自由散漫慣了,如今要準時顧氏的規矩,當然會有不滿。
新舊兩派之間存在矛盾,這事顧征一直知道,但從未過問,
而顧氏的員工和顧征相處的時間不長,對於這個總裁存在敬畏心理,對他的心腹自然也要看眼色行事,把陶躍文的授意當成顧征的授意。
陳輕指出這份名單明顯不符合規定,以她對顧征的了解,就算是顧征處理這件事,也會否決這份不合規矩的名單,只是她也不能將這種小事交給顧征去煩心,便交代行政部主管刪減人數。
有陳輕拿主意,他們剛準備將名單退回人力部,辦公室的門被叩開。
走進來的正是研發三組的成員,面對行政部主管只是草草打了個招呼,直言要在名單上再次增添人數,翻到他的那一欄,發現他的親屬已經有了三位,再談增加,可就太過分了,但對方並不這麽覺得。
“當初在Cupid的時候顧總可從來沒有吝嗇過這點錢,怎麽到了顧氏,家大業大,還要縮減我們的福利?”他略顯輕蔑地看了眼陳輕,“不會又是陳秘在自作主張吧?”
陳輕沒有介意,解釋說:“Cupid已經合並,理應遵守顧氏的規矩。”
從前的費用是顧征自掏腰包,現在不一樣。有規矩,當然要按照規矩來,陳輕順便通知要削減人數的消息,對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姓陳的,你別以為你是總裁秘書我就會怕你,咱們研發部的事還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和我們談規矩,別忘了上次生日會的教訓!”他冷哼一聲,轉身摔門離開。
沈辭安能理解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畢竟剛來,有人不認識很正常。而辦公室裡另外兩位一個是主管,一個是總裁秘書,哪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研發部普通組員招惹得起的。
若是別人拿出這幅態度,陳輕自然不會容忍,但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主管和總裁秘書的權利地位再大,也不敢打總裁的狗。
陳輕還是堅持了她的看法,告訴行政部主管不必擔心,出了問題由她負責。回去的路上,沈辭安問起了生日會的事情。
先前那個人把這稱為教訓,這讓他很好奇。
陳輕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走到一邊的吸煙區,抽出一支細煙夾在指尖,滿目愁容。
這個吸煙區是個露台,能隱隱看到研發部。不出意外,顧征現在應該在研發部參加研討會,這種小會議他作為總裁不用參加,說是為了更深入了解他們的工作進度,但實際上參會的都是前Cupid的夥伴,並且沒有讓陳輕做會議記錄,難免會讓人多想,
“上次的員工生日會,按照顧氏規定,每個人都會有補貼,但研發部對公司的福利不滿意,先是找到我,想要加錢,我當然沒有答應,後來陶躍文親自找到顧總。”
“顧總答應了?”沈辭安訝異道。
全公司也只有研發部會就這種問題直接找到總裁,但顧征若是答應了,那就是區別對待,難以服眾。
陳輕搖了搖頭,“顧總不會做這樣的事,他是自掏腰包發了紅包,沒有走公司的帳。”
這件事被研發部的員工用於嘲諷陳輕,陳輕心裡雖不樂意,但畢竟這是顧征的個人行為,他要給自己的朋友送錢,當然沒人管得著,其他員工也沒理由不高興。
可這畢竟是打了陳輕的臉,全公司她只有在研發部才屢屢碰壁,越發生這種事越導致她在研發部人言微輕。
顧征知不知道這些情況很難說,陳輕不是會跑到顧征面前訴苦的人,她一直顯得堅強獨立。職場中不順心的事情比比皆是,要是受了委屈就把情緒擺在臉上,要總裁去替她找找面子,那顧征今天就不會如此信任她。
不過是一支煙的時間,將煙熄滅後,陳輕便再次進入工作狀態,那些不快在臉上煙消雲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她的事情還有很多,成年人的時間是很珍貴的,沒必要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生命。
研發部的體檢是全公司最後一批,恰好沈辭安還沒有做入職體檢,便被安排和研發部同去。
體檢公司安排了大巴到公司負責接送,他早上要先去公司。
晚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雨,一直到早上都沒停,下樓的時候,發現路邊的積水已經漫過了腳面。再優秀的排水系統也禁不住這麽大的降雨量,沈辭安還得從小區走到地鐵站,他打了把不算大的傘,在人群中沿著水淺的地方慢慢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