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安兩腿一環,勾著顧征的腰,迫使他靠近自己。顧征從他背後取出杓子,手指擦過耳廓,溫熱地癢。
顧征舀了一杓,送進他嘴裡。
“下次別等我。”顧征耐心地等沈辭安吞下一口,再送上第二杓。
沈辭安邊吃邊搖頭,“你不在,我哪睡得著。”
吃了半盤實在吃不下,不想晚上太撐睡不著覺,他伸手要抽旁邊的紙巾,不成想已經沒有了。
他要到外面去拿紙,顧征放下盤子,單手掐住他的腰,抬首吻上去,用力到像是要把對方整個人都揉進懷裡。
蛋炒飯的香味在口腔裡發散,沈辭安被迫仰起脖子,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被摟住腿,一直走到臥室,被重重放在床上。
“待會搞吐出來怎麽辦?”他笑著問。
顧征在他頸項裡吐出熱氣,手指順著後頸一直沿著脊椎往下滑,沈辭安渾身被激出一層雞皮疙瘩,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
顧征輕輕咬住他的耳垂,嗓音沙啞道:“幫你消化消化,免得睡不著。”
“那我豈不是還得謝……”最後幾個字被堵回了嘴裡。
等到迷迷糊糊地被顧征強拉著清理了回到床上,他渾身酸痛地去看時間,發現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已經很久沒弄到這麽晚過。
“我想這兩天去眾安上班了。”他困得要死,小聲地說了句,至於顧征後面說了句什麽,他沒怎麽聽清,於是再問了一遍,還沒得到回答,他就已經睡了過去。
顧征抱住他,耳邊是安穩的呼吸聲,身體的興奮過去,又要再一次面對現實。
顧征把懷裡的人摟緊了,“我說,你沒必要強迫自己做不擅長的事。”
過了兩日,等到顧征去上班,他興致勃勃地打了車到眾安去,為此還特地換了身有副總氣質的衣服。
閑得無聊,他還是決定來上班了。
“顧征沒告訴你?”言悅驚訝地看著他。
沈辭安在她的辦公室裡來回閑逛,有種小時候不懂事,在爸媽辦公室到處翻看的樣子,見什麽都好奇。
“他沒答應讓我來,但我無聊嘛,上班打發時間咯。”
他撥弄著言悅養的花草。
言悅欲言又止,一直等到沈辭安要她安排辦公室的時候才被迫開口。
“什麽?!”沈辭安一臉震驚,兩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你說他已經把我撤職了?他什麽意思!”
“他是你男人,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言悅煩躁地說道。
出了眾安,沈辭安打了個車,氣勢洶洶地直奔顧氏。
樓下的前台正興奮地要給他打招呼,卻被沈辭安難看的臉色給嚇住了,半天沒回過神。等到旁人提醒,她這才想起給陳秘打電話告知這件事。
“辭安,顧總現在正在開會,要不你在辦公室等一等?”陳輕快步追上他。
沈辭安像是沒聽見,直奔會議室。看那臉色黑得嚇人,陳輕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會議室的門推開。
“姓顧的!”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顧征垂眸合上鋼筆筆蓋,淡淡道:“今天的會議先結束,剩下的下次再談。”
會議室裡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去。
陳輕忐忑地替他們拉上門,下一秒就聽到沈辭安把什麽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她心裡不免生出些擔憂來。
要知道沈辭安一直以來的脾氣都很好,斷不會和顧征發生這樣的衝突。
甚至於不顧會議,直接爆發了。
“你今天不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撤我的職,那我就不走了!”沈辭安把顧征從他的位置上趕下去,自己坐到了總裁的位置。
顧征站在一邊,不敢坐下,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說啊!”沈辭安猛地一拍桌面,怒目而視。
顧征半天才定住心神,蹙眉道:“眾安的事情我有決定權,哥哥既然不擅長做這個,那就不要在眾安的上升期去給言姐添麻煩。”
“不擅長?”沈辭安頓感無語,嗤笑道:“那你是打算讓我呆在家一輩子,什麽都不做是吧?”
“我沒有這個打算!”顧征立馬辯解道。
“那你說啊!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顧征頓了頓,眼神不敢看向沈辭安,猶豫再三。
“我幫你申博了。”
“我倒要聽聽你能解釋出個什麽玩意兒……什麽?!”沈辭安回過神,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瘋了嗎!”
他覺得顧征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正常人都不會想出讓他去讀博這種餿主意。
“我已經找了國內外最好的醫生,從身心上幫助你複建。”顧征嚴肅道,那表情讓人確定他是認真的。
沈辭安意識到了什麽。
他一時有點呼吸不過來。
所以顧征是在背著他,想盡辦法讓他回去做醫生?
申博又是什麽意思?為了回報自己當年替他向江教授引薦,還是彌補那場車禍?
“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你有什麽資格替我做決定!”他鼻頭一酸,聲音沙啞起來,憤怒幾乎掩蓋了理智。
會議室籠罩著壓抑又複雜的氣氛,他們明知道這樣的爭吵是沒有意義的,但誰也不願退一步。
“那你當年又憑什麽一言不發地離開!”顧征咬牙道,俯身將他整個人都困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