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啊。”
唐平過來溜達一圈:“明天下午五點的飛機,我們兩點就要到機場,別睡過了啊。”
“害。”
簡北寒道:“經理你就放心吧,不會誤機的,大不了今天不睡了明天飛機上睡。”
唐平:“……”
他那邊和教練組也擺了一桌,趁機在這個鍋撈了點蝦滑,然後擺手:“行吧,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臨走時又補充了一句:“不夠吃了給我說啊。”
江星圖:“好的經理。”
酒過半巡,凌忘已經找各種法子灌陸朝空三瓶了,但這顯然量不夠,然而陸朝空也愈發不想搭理他。
在陸朝空起身幫紀拾煙涮菜的時候,凌忘趕緊給紀拾煙使眼色。
紀拾煙明白了,在陸朝空重新坐下後,拿過自己面前的果酒、和一旁一整瓶的洋酒,對陸朝空道:“隊長,我……我也敬你。”
他的語氣很乖——如果手裡拿的不是那一整瓶40度以上的洋酒,整個人會顯得更乖。
洋酒的瓶子長得很好看,紀拾煙以為和他的果酒一樣度數很低,完全沒多想,就直接遞給了陸朝空。
凌忘和簡北寒瞪大了眼,前者甚至下意識咽了口口水,700ml、43度高濃度烈酒,想想都覺得可怕。
陸朝空注視著面前的威士忌看了片刻,又望向男生仰起的小臉,沉默了半晌,而後道:“好。”
他已經看出來了,今天這些人就是合夥要灌他,如果是以往,陸朝空肯定不會理,但這次,紀拾煙明顯也是其中一員。
罷了,醉就醉吧。
陸朝空很清楚自己酒品不算差,醉酒後除了會更想紀拾煙,沒什麽別的壞習慣。
他揉了下面前男生的腦袋,唇邊溢出無奈的笑:“讓我慢慢喝可以麽?”
紀拾煙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點頭:“嗯嗯。”
於是一個小時後,唐平在過來找他們聊天的時候,就見簡北寒和江星圖已經趴那兒了,Liquor瑩白的脖頸爬上了淡紅,靠在凌忘的肩上休息。
在場最正常的好像只有紀拾煙和陸朝空了,前者還在默默往嘴裡塞雞翅,後者面色淡漠,正靠在椅背上闔眼假寐。
“誒喲我日。”
唐平道:“還有人清醒著嗎,要不要回去睡覺?”
簡北寒坐了起來,暈暈乎乎的:“幾點了?”
唐平看了眼手表:“兩點半了。”
“行啊。”
他去摸自己的手機:“我確實暈了,哥你扶我上去吧。”
“一個個真的是……”
唐平走過來,同時道:“陸朝空,陸朝空你還醒著沒,幫個忙?”
聽到陸朝空三個字,紀拾煙也抬起了頭。
雖然不上臉,但他直覺陸朝空已經醉了。
紀拾煙往嘴裡遞了一塊炸雞,正含在唇間,側過臉去看陸朝空。
陸朝空也緩緩睜開了眼。
他漆黑的眸子古井無波,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連膚色都依然冷白似玉。
只是和紀拾煙對視幾秒後,陸朝空突然低下了頭,在男生唇上落了一吻的同時、卷走了他剛遞進口裡的那小塊炸雞。
紀拾煙呆住了。
整個餐廳驟然安靜。
細看之下,除了Liquor外,看到這一幕的每個人表情都凝固在了上一秒。
唐平的面容甚至有些猙獰。
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走過了十幾秒,連鍾擺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紀拾煙回過神來,下意識反應就是去看唐平,發現後者的眼裡都快噴出火了,連忙僵硬地拉住了陸朝空的胳膊。
“真好啊。”
Liquor第一個出聲,語氣有一分微醺後的慵懶與悠閑:“雖然美國其他地方都沒有中國好,但這裡推崇同性戀自由。”
他說出了陸朝空的心裡話,後者“嗯”了一聲。
“你……你……”
唐平的聲音有些顫抖:“陸朝空,你他媽……你他媽是真的要搞同性戀?”
他其實早都知道陸朝空喜歡同性,之前紀拾煙的死把他整個人的狀態搞成了那樣子,但現在擱自己隊內談戀愛……
自己隊裡啊!
談戀愛!
想想陸朝空的人氣,唐平是真的覺得他那一口氣憋在胸膛出不來了。
而陸朝空恍若未聞,一臉淡漠地把紀拾煙抱起來放進懷裡,摟住男生的腰,然後靠在椅背上,再度闔上了眼。
唐平:“??”
得寸進尺了還?
“草。”
簡北寒揉了揉眼:“我是真的喝醉了啊,我怎麽看到我們隊下路組接吻了,他媽的,經理你快把我送回去吧,我怕一會兒還會看到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
凌忘打了個哈欠:“我永遠也忘不了時言剛入隊時,我說的那句‘你和隊長不會有很多cp粉’。”
Liquor笑:“臉疼嗎?”
凌忘:“疼死了。”
“cp粉”三個字又刺激到了唐平,他盯著陸朝空:“陸朝空,你要談就談,你要是敢公開,我……我就跟你拚命。”
凌忘:“你打不過隊長的。”
簡北寒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確實,你打不過隊長的。”
唐平:“……”
眼見唐平又在被氣死的邊緣,Liquor連忙出來打圓場:“放心經理,隊長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