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拾煙哽咽著應了聲,臉埋在陸朝空頸側,一下一下地抽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哭累了,安安靜靜地縮在陸朝空懷裡,一隻手還攥著後者的衣擺。
陸朝空一直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等他緩和好了情緒,出聲:“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雖然打了點滴和營養液,但總歸和食物不太一樣。
紀拾煙突然就感到腹中一陣空蕩,有些餓了,小聲道:“要。”
“那我們下樓?”
紀拾煙點頭。
他從陸朝空懷裡起身,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剛在人家懷裡哭了好久,在——LPL斷層人氣王陸神的懷裡,這要是傳出去多少電競粉絲該羨慕和爆破他了,不由地耳尖一紅。
紀拾煙垂著頭盯自己的腳尖,臉上逐漸也有燒,根本不敢去看陸朝空。
陸朝空簡單收拾了一下醫療用品,回頭,就見紀拾煙突然變成了縮頭烏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他也沒說什麽,而是道:“走吧。”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KPG其他人都在訓練室打排位,陸朝空和紀拾煙沒有驚動他們,他讓紀拾煙在桌邊等他,他去熱粥。
紀拾煙應聲,乖乖坐在餐桌邊,目光就四處晃悠。
片刻,陸朝空把粥和小菜端了過來:“胃炎又有些加重,先吃點清淡的好嗎?”
紀拾煙:“謝謝隊長。”
陸朝空拿餐具的手一頓,半晌,緩聲開口:“叫我名字可以嗎?”
紀拾煙忽然覺得陸朝空對他客氣了很多,也不是客氣,就是疑問句變多了、總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而且和他說的話也多了。
想到這裡,紀拾煙有些小開心,沒有猶豫就點了頭。
飯快吃完時,簡北寒和凌忘應該是剛打完一把排位,一起走了出來。
看到桌邊的他們,兩人愣了一下,而後衝了過來,圍在紀拾煙身邊。
簡北寒上上下下把他觀察了一遍:“還燒嗎時言,還難受嗎,那個死馬東西有沒有傷到你?”
紀拾煙朝他笑了笑:“沒有。”
“你被帶走這幾天真的嚇死我們了。”
凌忘道:“生怕你一個想不開就和CJ簽合同了,那人是什麽瘋狗,他媽還帶逼人簽字的。”
簡北寒還是很氣:“有病啊,要不是陸隊不讓,我就去闖CJ基地了。他帶走言言,我也綁個CJ的隊員做要挾。”
聽到動靜,Liquor和唐平也走了出來,唐平蹭的竄過來,也是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紀拾煙的身體狀況。
KPG其他人並不如陸朝空一樣知道池眠是怎麽對待他的,畢竟正常人不會想到池眠性格有多陰暗,但所有人都在關心他。
紀拾煙不由揚起了唇角,他很慶幸自己重生在了KPG。
“我沒事。”
他說:“我不會去其他戰隊的。”
“好好好。”
簡北寒很開心:“時言你多吃點補補,我們馬上就要官宣新輔助了。”
“明天下午LPL有個探班活動。”
唐平突然說:“本來前兩天就要來,但我們還沒接回你陸朝空就讓拒絕了,明天怎麽說?時言露臉嗎?”
陸朝空:“不。”
“好吧陸隊長。”
唐平聳肩:“都聽你的。”
“明天我出門一趟,你們看著處理。”
“啊?”
唐平一愣,而後哀嚎:“我的陸神啊,就你人氣最高了,人家粉絲一半都是衝著你來的結果你不在,你讓我怎麽給賽事組交代啊!!”
陸朝空:“嗯。”
紀拾煙突然發現,陸朝空對其他人的態度和對自己的好像不太一樣。
他低下頭,偷偷笑了一下。
唐平還在嚎,Liquor見陸朝空和紀拾煙已經吃完,便開口:“你去休息吧,這麽多天沒怎麽合眼了,我來洗碗。”
紀拾煙一怔,突然就意識到從自己被池眠帶走、到今天,應該已經過去了好久。
而且陸朝空能找到自己被關的具體地址,一定費了很大精力。
畢竟對於池眠那種人,陸朝空不敢報警。
如果報警,救是能把自己救出來,但極有可能激怒池眠而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比如“不小心”弄傷自己的手腕。
對於電競選手來說,這會是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紀拾煙不由出聲:“我被帶走了幾天啊?”
“唔。”
簡北寒算了下:“你被帶走了三天多,回來後又睡了一天一夜。”
那還好。
紀拾煙心想,沒有怎麽耽誤訓練。
凌忘接著道:“不過從你被帶走那天隊長就一直沒怎麽睡覺,你快讓他去休息吧。”
陸朝空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了紀拾煙身上。
還有些不真實。
——重生這樣的事情太過離譜,縱使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體溫、聽到了他喚自己名字的聲音,但陸朝空還是有些害怕,害怕再一睜開眼發覺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只是自己思念成疾的妄念。
紀拾煙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腦海裡又浮現出陸朝空說“讓我再抱一會兒”時語氣的顫抖,紀拾煙猶豫了一瞬,還是試探著開口了:“陸朝空,要我陪你一起睡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得到紀拾煙的心和身體”,是池眠騙陸朝空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