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很好喝。
流到心裡,暖暖的。
紀拾煙突然覺得,被當妹妹養、比被當囚籠中金絲雀養,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小跑幾步,緊跟上了簡北寒和凌忘。
簡北寒用胳膊肘推開門的時候,陸朝空正在靠門的座位上抽煙。
他接過簡北寒遞來的卡,說了聲:“你們坐裡面。”
簡北寒於是帶著紀拾煙往裡走去,把零食袋放在桌上:“陸隊要抽煙,我們坐裡面不用聞二手煙。”
紀拾煙:“哦。”
一直都是簡北寒、凌忘和唐平在搶話筒唱歌,黃軒和Liquor偶爾會唱一首,而紀拾煙和陸朝空就像兩個局外人。
前者捧著旺仔牛奶在發呆,後者在抽煙。
簡北寒和凌忘面前的啤酒瓶已經空了好幾瓶了,大概是有些喝上頭,凌忘突然碰了下紀拾煙:“誒時言,你去敬下陸隊。”
紀拾煙一愣。
“不想喝酒的話就用旺仔牛奶,陸隊不會介意的。”
頓了頓,凌忘補充:“這是我們新隊員入隊的傳統。”
“狗屁的傳——”
簡北寒胳膊被凌忘拐了一下,順著後者的視線望去,見他們剛才給陸朝空拿的啤酒一點也沒動。
連最不愛喝酒的Liquor在這種剛拿了冠軍的慶祝時候都空了三瓶了。
“——啊,是啊,傳統!”
簡北寒一秒改口:“我和凌忘入隊的時候,都跟陸隊喝了一晚上呢,你可不能搞特例哦。”
“……”
紀拾煙表示自己並不太相信。
但他也注意到了陸朝空連酒碰都沒碰,突然就想到了下午陸朝空語氣平淡的那句話。
紀拾煙望去,包間裡燈光很暗,煙霧繚繞裡陸朝空的側顏看不真切,只有指間的香煙、在明滅著星火。
頓了幾秒,紀拾煙彎腰,從購物袋裡翻出了那瓶草莓果酒。
“這個……”
他研究了一下:“怎麽開啊。”
“來來來。”
簡北寒和凌忘跳了起來,搶著給他開。
紀拾煙試著小抿了一口。
確實沒有多少酒精的味道,倒有點氣泡的感覺,也是甜甜的。
他走到陸朝空身邊,坐下:“隊長,那個……他們說要敬你一下。”
陸朝空抬眸,淡淡望了一眼偷摸瞅向這邊看熱鬧的簡北寒和凌忘,早已經知道是這兩人的主意了。
他沒有說話,單手拿過面前的一瓶啤酒,抵在桌邊磕了一下、瓶蓋應聲而落。
見紀拾煙遲遲沒有反應,陸朝空開口:“不是要敬麽?”
紀拾煙從陸朝空熟練的開瓶蓋手法裡回神,睜著眼望向他,更茫然了:“啊?”
坐在陸朝空另一邊的Liquor沒忍住笑出了聲。
空氣靜了幾秒,陸朝空索性主動,碰了一下紀拾煙捧在手裡的果酒酒瓶,仰頭,一飲而盡。
他把空酒瓶放回桌上:“我喝完了,你隨意。”
Liquor給紀拾煙翻譯:“你抿一口就行。”
“哦。”
紀拾煙於是很聽話地抿了一口。
見簡北寒和凌忘朝他招手,紀拾煙小聲給陸朝空道了句:“那隊長我先過去了……”
然後逃命似的挪回了原來的位置。
“乾得漂亮。”
簡北寒給他咬耳朵:“陸隊酒量很好的,你要是願意,可以多灌他幾瓶。”
“不……不了。”
紀拾煙認真道:“那可能我自己先倒了。”
簡北寒:“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忘:“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遞給紀拾煙一瓶旺仔牛奶:“酒量這個東西是可以練出來的,本來陸隊不抽煙不喝酒,也就是紀拾煙死後,他天天都在喝,之後我們所有人就都比不過他了。”
簡北寒突然壓低了音量:“時言,你覺得紀拾煙和CJ老板真的情投意合嗎?”
紀拾煙一愣:“為什麽這麽問?”
“紀拾煙剛死之後CJ的那個祭奠儀式,能看出來他們老板、奧就是池眠,心情和狀態很差,他應該是真的哀痛。但紀拾煙……”
簡北寒聳了下肩:“隊長說過他和紀拾煙很早前就認識了,但就是因為池眠他沒法把紀拾煙帶來KPG。總感覺隊長不像那種強拆鴛鴦的人,看紀拾煙的狀態,也更像是……因為什麽而被迫留在池眠身邊。”
這麽明顯的麽……
連對家戰隊的人都能看出來,池眠還一直自欺欺人著。
紀拾煙垂了眼,默默捧著旺仔牛奶做一個安靜的聽眾。
簡北寒接著道:“本來我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但今天隊長不是說池眠不讓他身邊出現和紀拾煙有關的東西麽,我就想他兩關系是不是很差。誒。”
他碰了下凌忘的肩膀:“紀拾煙死的第二天,隊長去找的是不是就是池眠,然後回來住了好久的院?”
紀拾煙一驚,抬眼:“什麽?”
“是。”
凌忘語氣有些不屑:“誰知道他在祭奠儀式上是不是裝出來的,這些資本家,一個比一個會演。”
紀拾煙並不關心自己死後池眠是什麽狀態,他隻關心陸朝空。
他下意識扯過簡北寒的衣袖,又重複了一遍:“你剛說隊長為什麽住院?”
“不知道。”
簡北寒誠實道:“那場春決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放假回家了,只有Liquor和經理還沒走。這事兒沈哥哥知道的多,還不告訴我們,你好奇的話可以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