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quor把紀拾煙送進了房間,看著他躺進被窩,十分沒有安全感地裹緊被子縮成一團,微不幾見歎了口氣。
“睡吧。”
他摸了摸紀拾煙的額頭:“我們都在基地,放心,這裡很安全。”
紀拾煙露了兩隻眼睛在外面,繃緊的身體緩緩放松了些:“嗯……謝謝,晚安。”
“晚安,好夢。”
Liquor給他掖好被角,熄了燈,關上門走出去。
陸朝空就站在門外,Liquor對他道:“睡了。”
“嗯。”
紀拾煙不在,Liquor就沒有掩飾面上的擔憂:“池眠這是怎麽了,以前也沒有見他對和紀拾煙相似之人是這種態度,為什麽這次這麽瘋狂?”
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嫌惡:“前一秒還在舞台上表達著自己對紀拾煙的深情,後一秒就為了帶走另一個男生不惜一切代價。這個人……怎麽能這麽惡心。”
陸朝空沉默了片刻,沒有接話,而是道:“時言這二十年的生活軌跡從來沒有與池眠有過交集。”
Liquor一愣,下意識道:“家庭暴力呢?或者校園暴力,受過任何類似池眠之人的傷害?”
“有家庭暴力。”
陸朝空說:“小時候被他的父親打過,但十歲後他媽媽就把他帶走了。”
Liquor有些難以置信:“池眠,和他爸……長得……像?”
陸朝空:“不像。”
他道:“而且從他初高中的作文及訪談來看,他對他父親更多的是憤怒與恨意。”
Liquor道:“是啊。一般人被池眠那樣對待,第一反應肯定是莫名其妙、再度糾纏後甚至會直接報警。但時言沒有,他只有害怕、近乎絕望的害怕,從來沒有想過反抗和求助法律途徑,更像是……認命。”
陸朝空:“嗯。”
兩人都沉默了,良久,陸朝空開口:“你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KPG其他人都訂好了明天的機票或高鐵票。
Liquor看了他一眼:“好,你也早點睡。”
陸朝空轉身,還沒走兩步,Liquor突然又叫住了他。
“隊長。”
Liquor說:“昨天不方便。補一句,生日快樂。”
陸朝空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變化,隻淡淡回了句“謝謝”,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光暗交界處,Liquor沒忍住歎了口氣,雙目怔神許久,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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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拾煙倒是睡了個好覺,他以為自己會做噩夢,卻沒想到一覺睡到了天亮。
睜開眼去洗漱時,他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話,以為是有隊友經過,他沒多想。
但從衛生間出來後,門外還有說話的聲音。
紀拾煙詫異了一下,打開門。
“草草,凌忘你個逼不給老子交治療!!”
“你明明能給自己回血好不好,你半天都Q不中人家,這才剛上線又殘血,怪誰?”
“能反殺的好不好!!我W和E馬上就好了!”
“行了行了,你這個洛一股異味兒,還想學紀拾煙閃現開人光速E回來,人家的成名英雄成名連招有那麽好學?”
“……?”
剛走出門的紀拾煙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半晌還沒看見聲音的來源,他環顧四周,直到簡北寒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才低下頭去。
——就見簡北寒和凌忘兩個人靠著牆蹲在門側,捧著手機在打英雄聯盟的手遊。
中野兩兄弟打得無比投入,都沒注意到紀拾煙走了出來。
紀拾煙於是一直站在門邊,簡北寒無意間往上一望才看到他,立刻站了起來:“誒!時言你醒了!”
“嗯。”
紀拾煙問:“你們這是……?”
“害。”
簡北寒邊打、邊給他說:“經理讓我上來叫你吃飯,你這不是還沒醒,我就和凌忘在門口打了會兒端遊等你。”
紀拾煙不知道該說他敬業還是死腦筋。
“剛好。”
簡北寒問:“你會玩手遊不?我和凌忘被補位到下路,他霞我洛,一個2/6一個1/7,排位賽快輸了。”
手……手遊?
三年後英雄聯盟居然出了手遊。
紀拾煙睜大了眼。
“草啊,簡北寒你能不能別開大進去送了!!我tm……”
屏幕也黑了下去,凌忘站起來,就要去揍簡北寒。
紀拾煙默默往後挪了一步,讓出戰場。
“我錯了我錯了。”
簡北寒抱頭道歉:“高地能守住不,能守住的話……時言,時言你肯定會玩洛,來救救我!!”
正在圍觀戰局的紀拾煙:“啊?”
簡北寒把手機塞進了他手裡:“沒事,輸了也不怪你,你隨便玩玩,然後告訴我凌忘的霞下不下飯。”
凌忘:“我滾你媽的。”
雖然隻來了兩天,但紀拾煙已經對這兩人的互噴互打習以為常,甚至不看一天難受——看了難受一天。
他拿起手機,點開裝備欄。
居然20多分鍾好幾個人就六神裝了,不過也是,手遊的節奏肯定要快點。
他在泉水試了一下手感,等凌忘復活後和他一起出了泉水。
對面上單在清線,其他四人在打大龍。
紀拾煙發現手遊沒有門牙塔,而六神裝之後帶大龍速度推塔極快,如果這個大龍不爭,那己方很可能被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