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陸朝空笑了下:“言言,我們之間,是我主動的。”
雖然紀拾煙知道陸朝空這句話在這裡是什麽意思,但這般聽來,還是有些許曖昧的歧義。
他瑩白的頸側也慢慢爬上一層淡紅,不敢去看陸朝空的眼,心底因為方才丟人而產生的羞恥,卻也漸漸消匿無蹤了。
下午剩下的時間紀拾煙和陸朝空就著韓服帳號就一直在雙排,同時耳邊充斥著唐平對Liquor的嚎叫。
陸朝空給紀拾煙打字,說這是四年來唐平第一次對Liquor吼,他表示看得很舒服。
紀拾煙就一直在笑。
晚上和ERG打了兩場訓練賽,打完就開始複盤,複盤後繼續就著剛才出現的問題,在排位裡實踐改正。
回到房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兩個人都很累了。
陸朝空從來都是讓紀拾煙先洗漱,把他送進被窩後自己才去洗。
“言言,我給你套個新被子。”
陸朝空打開衣櫃:“你的睡衣都是長褲長袖,夜裡可能會熱。”
紀拾煙已經坐在床上了,聞言揉了揉眼:“不要,陸朝空,今天太晚了,你先睡,明天再套。”
“我不困。”
“但你累了。”
紀拾煙光著腳下來,抱住陸朝空的胳膊:“不要嘛,你今天先睡覺。”
他一撒嬌陸朝空就沒轍,眉眼柔和了幾分:“好,如果熱的話,看看我有哪些衣服你可以穿。我先去洗漱了。”
紀拾煙應聲。
目送陸朝空去衛生間後,他開始研究陸朝空的衣櫃。
秋冬季的衣服已經被陸朝空差不多都收起來了,隻留下夏季的和一些正裝。
紀拾煙看了會兒,突然從抽屜裡翻出一件陸朝空的長款白T恤,換上,重新鑽進了被窩。
那邊陸朝空已經開始洗漱了,他給紀拾煙說的是實話,雖然疲憊,但他一點也不困。
和紀拾煙回到房間這段路上,他腦海裡就一直浮現著紀拾煙仰臉看他,語氣乖軟叫“老公”的畫面,怎麽也揮散不去。
陸朝空發現,和紀拾煙相處這些時間來,自己的控制力真的越來越差了。
知道時言就是紀拾煙後,他本來想循序漸進追求他,卻沒想到短短半個月內,他已經做了很多與意願相悖的事情了。
只是,先不談紀拾煙對自己的感情,陸朝空連紀拾煙對愛情持什麽態度都不清楚。
前世在池眠那樣扭曲偏執的愛戀與逼迫下,陸朝空不敢去想紀拾煙都經歷了什麽。
池眠對他的愛能讓他現在對池眠是近乎絕望的恐懼——陸朝空怕他對愛情二字,也是這般抗拒與惶恐。
也許與自己親近、允許自己擁抱與親吻,只是他依賴的表現。
因為在孤兒院時,紀拾煙也是如此黏自己,可那時的他不可能懂愛情是什麽。
所以現在的陸朝空根本不敢去明說諸如我愛你、在一起的話語,他怕刺激到紀拾煙,和紀拾煙目前的關系與相處模式會因此而破裂。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煙煙了。
他不敢去賭,他承擔不了再一次失去他的後果。
陸朝空鞠了一捧涼水覆在臉上,水順著臉頰滑落頸側,而後沒入衣領,冰冷的溫度刺激得他大腦又清醒了不少。
他不知道紀拾煙還願不願意相信愛情、願不願意去接納愛情,但他等得起,也會用余生去等。
哪怕紀拾煙這一生都不想再去愛別人,他也會一直愛著他。
忍一忍吧。
陸朝空對自己說,那麽多隻擁著一個虛無縹緲夢境的希望的日子都等過來了,不在乎這短短的時間。
他又覆了一捧涼水在臉上,閉著眼用冷意澆滅著內心的欲念。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的“陸朝空”突然自耳側響起,陸朝空一怔,松手任由水流下去,側過了臉。
他的眼驟然深了幾分。
——紀拾煙穿著他的白T恤站在衛生間門口,衣擺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赤著腳,兩條雪白細長的腿就明晃晃裸露在外,手腕腳腕細的都仿佛能掐斷。
衣領微微敞開,流暢頸線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雖然衣料一點也不透,但很容易能想象到松垮垮衣服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肢。
“我……我看你好久都沒過來睡覺,有些擔心,就來看看你。”
紀拾煙小聲道:“沒事吧陸朝空?”
陸朝空喉結滾了滾,音線微啞:“沒事。”
“那就好。”
紀拾煙朝他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血液已經下湧,陸朝空不敢再去看他,轉回了臉,拿過毛巾擦著臉側和浸濕的碎發。
“陸朝空……”
陸朝空動作一頓,依然沒有看他:“嗯?”
“陸朝空。”
他聽到紀拾煙乖軟的聲音,帶著一絲羞澀的試探:“你今天……你今天還沒有親我呢……”
陸朝空怔住,大腦轟的一聲,好不容易壘起的理智瞬間倒坍。
他閉了閉眼,暗罵了一句“草”,然後扔下毛巾,大步走了過去。
“陸……唔——”
紀拾煙被他抱起,抵在牆上,重重封住了唇。
第37章
依然是難以呼吸的程度, 紀拾煙後背貼著牆,被陸朝空禁錮在那一小方天地間,被迫仰著頭接受他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