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紀拾煙道:“我不喜歡他。”
簡北寒沉默了片刻,突然換了個問題:“煙煙,之前的你,是不是不快樂?”
這回輪到紀拾煙愣了一下。
當時剛入隊,在KTV時,簡北寒就說過類似的話,紀拾煙還想,外人都看得這麽清楚,池眠卻在自欺欺人。
只不過那個時候,剛離開池眠的豢養,他滿心只有對池眠的恨和受過的痛苦。
而放到現在,時間過去了那麽久,自己的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曾經的傷與痛,似乎遺忘了一部分、又無所謂了一部分,最後的剩下的那一部分,也許就像紀拾煙這一世的id efface一樣,隨時間的流逝而衝淡吧。
所以聽到簡北寒這句話,紀拾煙居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還好吧。”
良久,他笑了笑:“也有快樂也有不快樂,記不清了。”
簡北寒似乎是覺得他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便道:“也是,看你那麽害怕池眠,他肯定對你乾過不好的事情。那我不好奇了。”
他這句話剛落,陸朝空突然打開門走了進來。
簡北寒做賊心虛般抖了一下,抬起眼小心翼翼看向陸朝空。
陸朝空看了他一眼,沒有管他,而是對紀拾煙道:“我去找下顏鬱,你要和我一起麽?”
紀拾煙點點頭。
“你們找他幹嘛?”
簡北寒又開始好奇了:“打探敵情?”
“不是。”
陸朝空說完,拉過紀拾煙的手,走出了門。
官方給四個戰隊安排在了同一個基地,只不過在分別的四棟樓,倒也方便互相各自訓練和互相約賽。
KPG和CJ緊挨著,從二樓的空中走廊可以直接穿過去。
陸朝空應該提前給顏鬱說過,紀拾煙和他過去時,顏鬱正在訓練室門口等著。
“陸神。”
他迎上來,禮貌一笑:“還有言言好。”
“也可以叫我‘煙煙’。”
紀拾煙乖巧道。
然而剛說完,他就心臟咯噔一聲,自己先後悔了。
紀拾煙不知道,池眠有沒有其他情況下,比如喝醉,比如床上,這麽叫過顏鬱。
包括那次煙花展,池眠放的是“YY”兩個字母,對於喜歡他的顏鬱來說,應該會很反感“煙煙”這個名字。
但顏鬱卻像是毫無所謂,反倒眼底的笑意更盛:“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也喜歡‘煙煙’這個名字。”
紀拾煙於是朝他笑了一下,拉緊了陸朝空的胳膊。
顏鬱轉向陸朝空:“陸神找我有什麽事?”
“你知道池眠在哪裡麽?”
顏鬱一怔,而後道:“他在來洛杉磯的飛機上,應該還有三四個小時落地。”
“難怪。”
陸朝空道:“給他打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他在飛機上有網,但是沒有信號。”
顏鬱道:“陸神很急嗎,需要我給他打個微信電話嗎?”
陸朝空沉默了一會兒:“不用了,我等他落地吧。”
顏鬱:“那我把他的美國手機號發給你。”
陸朝空:“多謝。”
“啊。”
顏鬱突然想到了什麽:“我沒有你的微信,我發給煙煙吧。”
陸朝空:“好。”
臨走時,陸朝空又說道:“這段時間你離開基地時最好給池眠說一聲。”
顏鬱愣了下,而後立刻明白了什麽,神色認真:“謝謝陸神。”
“不用。”
離開CJ的樓時,紀拾煙轉過臉:“陸朝空,發生了什麽啊?”
“查到了,跟蹤我們的是池家的人,但屬於池南景那一方,我估計池眠並不知道這件事。”
紀拾煙“啊”了一聲。
停頓片刻,他伸手要陸朝空抱:“可是池南景為什麽要讓人跟蹤我們?”
“池家現在一片水深火熱,池南景和池眠爭得不可開交,而且池南景已經落了下乘,大概是想從你這裡入手。”
陸朝空抱起了男生:“最近一定一定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紀拾煙重重點頭。
第二天半下午的時候,簡北寒凌忘和江星圖打算出去買零食,這三個英語文盲來喊陸朝空和紀拾煙,被兩個人齊齊拒絕了。
“搞什麽啊。”
簡北寒嘀咕:“剛陪ERG打了三場訓練賽,你們不累嗎,偶爾逛逛多好。”
ERG馬上要打入圍賽,這幾天每天下午都和LPL其他三支隊伍約了訓練賽,同一個賽區代表中國出戰,大家自然都希望LPL的戰隊能取得更好的成績。
ERG第一天就找KPG約的,連著打了三場,白教練讓他們晚上複盤,下午飯前休息一下。
“走唄。”
簡北寒繼續慫恿:“聽說這裡芝士蛋糕巨好吃,還有螃蟹粥,你們不嘗嘗嗎?”
紀拾煙還是搖頭:“你們去吧。”
陸朝空抬眼:“季聞英會英語,讓他和你們一起去。”
“好嘞。”
簡北寒一秒應聲:“陸隊你們好好過二人世界,不打擾了。”
紀拾煙仰起臉,朝著陸朝空笑了一下。
陸朝空捏了捏他的鼻尖。
“手腕累嗎?我們要不要一起看會兒ROW前幾年S賽的比賽錄像?”
紀拾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