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都有你了,我還找誰談什麽戀愛?!”周辭白急得脫口而出。
顧寄青看著他眨了下眼。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周辭白連忙心虛解釋:“我們合約裡不是寫了嗎,關系存續期間,不能對其他人發生感情和身體關系。”
“可是萬一你想結束我們的關系……”
“不會!”
“?”
周辭白紅著耳朵,抿著唇角,打了下方向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精力比較旺盛,所以……所以反正只要你不提出結束,我就不會提出結束。”
“唔。”顧寄青能感覺到,周辭白應該確實挺喜歡自己身體的,而且除了自己偶爾會因為體力跟不上以外,其他地方的確都很契合,“那就好。”
不經意間說出的三個字,帶著顧寄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某種心理。
周辭白心裡一緊,然後又緊張地又確認了一遍:“所以當時那個英國人說我是你男朋友的時候,你沒有不高興是嗎?”
顧寄青沒有猶豫地回答:“嗯,這種事情我其實一直比較無所謂,只是怕會影響你。”
“……”
艸。
所以如果當時自己臉皮厚一點,直接把男朋友的名號認了下來,顧寄青很有可能出於對他名聲負責的心理,對外就給他一個男朋友的名份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
那他當時要什麽臉?
可問題是當時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了,現在突然變卦的話,路平那裡還好說,他該怎麽給顧寄青一個合理的解釋。
想到自己錯失了一個先變成顧寄青“男朋友”的機會,再想到這幾天自己白天避嫌晚上還沒吃到肉的清苦日子,周辭白忍不住就開始生起了自己的悶氣。
他就不應該當一個有道德的人。
都要男朋友了,還要什麽臉。
但是這種機會一向是可遇不可求,他想不講道德想不要臉,也不一定會再有合適的機會。
想著,他身旁的顧寄青看了眼消息,突然問:“你能先送我去一趟南區宿舍嗎?”
“嗯?”周辭白回過神,“怎麽了。”
顧寄青說:“我要去找一趟賀敞之。”
微頓,像是怕周辭白多想,又輕聲解釋了一句:“他是我們班班長,有要填的資料沒給我。”
大學期間很多事情可能是在宿舍裡就通知了。
顧寄青從本系宿舍搬出來後,的確會有很多不方便,更何況可能還是某人有意為之。
於是周辭白想都沒想:“嗯,好,我們先把粥粥送回家,我就陪你一起去。”
安頓好粥粥,從家裡出來時,顧寄青發現周辭白換了一輛新車。
一輛很酷的悍馬,無論是底盤還是室內空間都比之前那輛路虎高了不少。
顧寄青看向周辭白,本來只是單純地想詢問怎麽突然換車。
周辭白卻不知道腦子裡想到了些什麽,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了一聲,替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解釋道:“這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禮物,正好之前那輛後座有點髒了,我今天約了4s店的人來取車保養,所以……”
所以髒了的緣由,大家心知肚明。
即使淡然如顧寄青,一時也覺得耳根有一點發燙,他給自己系上安全帶,低頭道:“走吧。”
“嗯。”周辭白難得看見顧寄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關上車門,從後視鏡瞥了眼後座。
不愧是軍用規格的越野,後座空間高了不少,應該不會再碰到頭了,而且防窺極好,很適合用來做獎勵。
周辭白滿意地收回視線,內心帶著緊張又羞澀的期待。
而根本沒記起來這回事的顧寄青只是輕抿著唇角,不停低頭髮著消息。
車很快就在南區宿舍樓外停下。
“要我陪你去嗎?”周辭白問。
顧寄青說:“不用。”
他怕賀敞之那種人會不分場合不分是非地為難周辭白。
他沒必要讓周辭白跟著他受這份委屈。
於是當賀敞之站在門禁處看著顧寄青從一輛一看就不是普通有錢人可以買來的車上下來時,他皺起了眉。
他認識周辭白的車,所以車上的人肯定不是周辭白,那顧寄青是又傍上了誰。
他想起之前有人給他說的看見顧寄青在學校外上了輛商務豪車,被一個穿西裝的老男人接走了,後面還在一個Gay吧門口看見了顧寄青和那個老男人勾肩搭背的事,他冷下了臉,問顧寄青:“那是誰。”
顧寄青答得淡然:“和你沒關系。”
“1號晚上和你睡一起的就是他?”賀敞之逼問的語氣充滿難以抑製的嫉妒和憤怒。
顧寄青覺得沒必要撒謊,但也沒必要回答,於是只是隨口道:“數模賽的申請表可以給我了嗎?”
“你和別人都可以睡,就是不願意和我睡,是因為我不如他們有錢嗎?!”賀敞之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說出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顧寄青突然就想到了周辭白,其實周辭白也有雄性生物天生的佔有欲,也會吃醋,也會幼稚地生氣,但是他的表達裡從來都是把自己放在更高的位置,害怕自己不選擇他而已。
而不是像賀敞之這樣,潛意識裡就把年輕男性或者女性姣好的容顏和身體當作一種物化的交易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