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寄青的所有社交圈子依然知道了這位漂亮又聰明的東方美人有一個很帥氣的男朋友,他們很相愛。
每一個試圖搭訕的男生最終都只能铩羽而歸。
只有一個叫塞德裡安的法國男孩不信邪,堅定地要追求顧寄青,每天一朵玫瑰花,比教授的郵件還準時。
為此周辭白專門飛到美國和他狠狠打了一架,然後兩人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朋友。
從此以後顧寄青的所有桃花都被塞德裡安擋了。
顧寄青看著鼻青臉腫的塞德裡安,忍不住發微信問周辭白他到底用了什麽魔法的時候。
周辭白只是驕傲又土氣地回了四個字:[真愛無敵]
還配了一張被剃了毛後,依舊昂首挺胸,自我感覺良好的粥粥的照片。
顧寄青只能笑了。
算了,他懶得管他們狗狗屆的事情,也不用擔心周辭白遇上什麽爛桃花。
反正就像夏橋說的,周辭白就差把“我男朋友叫顧寄青”這句話刺腦門上了。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著。
他們在太平洋的兩頭,帶著各自對彼此的想念,一起迎來了秋天,捱過了寒冬,度過了驚春,再到了又一個盛夏。
這一年,畫冊和周邊賣得比他們想象中的都要好,小江老板非常講義氣地給他提高了分成,加上一些其他商務授權,顧寄青留在周臻白那兒的帳單基本上算是快要還完。
等到了期末結束的時候,成績單也是異常漂亮。
在全球大學生數學建模競賽和交叉學科建模競賽中[1],他和另外兩位從國內交換來的大四學長,更是交出了滿意的作品,獲得了前0.14%的隊伍才能獲得的Outstanding Winner獎。
除了一萬美金的隊伍獎金以外,他們關於人口密集的低發展地區如何應用數學分析來建構高性價比宜居建築群的研究還得到了讚助方的進一步投資。
本來美國的資方說如果他們回國,為了避免技術外流,就會取消這次投資,但是這個消息出來的當天下午,國內的相關企業就紛紛伸出了橄欖枝。
於是在團隊的商量和清大教授的支持下,他們決定回國繼續完善相關研究。
而顧寄青作為這個研究項目的概念提出者和核心計算骨乾,不出意外,這也將成為他事業的起點。
用塞德裡安的話來說,就是顧寄青的大腦和他的臉蛋一樣完美。
“顧,你這麽優秀,為什麽不邀請你的家人和朋友一起來參加期末頒獎典禮呢,他們一定會因為你感到非常非常的驕傲。”
半年過去,塞德裡安原本蹩腳的中文倒是變得流利了不少。
所謂的頒獎典禮其實也只是學院自發組織的一次典禮,除了歡送畢業的大四學子們,也是對他們這群交換生的送別。
顧寄青從前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喜歡起有真心笑意的地方,所以塞德裡安代表學院的學生組織給他發來邀請的時候,他沒有拒絕,還換了一身好看的正裝。
七月是美國東部陽光最炙熱的季節,金燦燦地灑在綠茵茵的草坪上,年輕而優秀的青年男女們穿著學士服,帶著驕傲的笑意,坦然地接過屬於他們的榮耀,也接受著來自朋友和家人們的一束束美麗的鮮花以及真心的稱讚和祝福。
看上去很熱鬧,也很圓滿。
顯得站在遠處一個人端著雞尾酒的顧寄青有些孤零零的。
難怪塞德裡安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其實接受到邀請的當天晚上,顧寄青也給周辭白打過電話,想問他要不要來。
畢竟他是因為比賽原因才從五月耽誤到現在,實際上國內大學應該早就放假了。
但當時接起電話的是一個陌生人,背景音嘈雜得厲害,全是電鋸和電鑽的聲音。
接電話的人扯著破鑼嗓子喊了一句:“喂!您是小周總老婆吧!我是工地包工頭,項目出了點事,小周總去忙了!你要我幫你叫他嗎!”
七月的酷暑天,周辭白這樣的大少爺明明可以安心學習考研或者準備留學,卻非要自己親自去跑工地,是為了什麽,顯而易見。
顧寄青就怎麽也忍不下心再讓周辭白在這麽忙的時候為他跑一趟了,於是只是說了一句:“沒事,不用,我回頭再找他就行。”
說完,掛掉電話的時候,對面的包工頭明顯還愣在原地,大概是在想小周總備注“老婆”的電話怎麽能是個男的呢?
顧寄青也在想,周辭白怎麽敢背著他偷偷把電話備注改成“老婆”的。
不過小周總。
只是聽著這三個字,顧寄青似乎就能想象出周辭白這一年的所有辛苦和努力。
看來他的大笨狗有在努力變成霸總啊。
也好。
不然多浪費那張霸總渣男臉。
顧寄青想到大概兩年以前自己對周辭白的第一印象,低頭笑了笑。
他一笑,塞德裡安就誇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哦,顧,你實在太美了,要是你的家人今天不來,我可以為你獻花嗎。”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們不遠處一個男孩拿著花束張開了雙臂,美麗的金發女孩從遠處笑著撲進了他的懷裡,然後像一個可愛的考拉一樣被抱起,低頭吻上他的額頭。
鈴蘭花束在她身後落下紛紛揚揚的白色花瓣。
甜蜜得有些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