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境雖然沒有拿這麽一個柔弱的羽人當情敵,卻還是介意鬱芒對別人上心。
他不動聲色給羽人潑髒水,“你別以為這個羽人對你多情深,他們絲線都是批發的,看誰好看都給。”
但鬱芒根本沒有心思聽周境說什麽。
他望著這一小段藍色絲線,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繞在他纖細的手上,像一圈小小的,銀藍色的戒指。
那羽人說,他跟他無緣。
那他和周境呢?
算有緣嗎?
他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境。
他們都是混血種,機緣巧合在一個樂隊,又陰差陽錯,他受了周境許多恩惠,兩個人日漸親近。
“童養媳”又怎樣?
且不說真假。
那個小狐狸已經離開了,他自己選擇了不要周境,那他又為什麽,不能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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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境還在耿耿於懷鬱芒的不回應,臉色很臭。
他疑神疑鬼地想,那羽人雖說弱弱唧唧,卻長的好看會撒嬌。
鬱芒又沒談過戀愛,該不會被撩得動了心。
但他還沒想完,就感覺到手指上一緊,像被扣住了什麽東西。
他低頭一看,只見他的無名指上扣了一根細細的絲線。
而絲線的另一段,被攥在鬱芒的手裡。
月光姣姣。
這絲線是染著銀霜的藍色。
而鬱芒的眼睛,也是這樣的藍,像月光下一片欲語還休的海。
羽人:(比手語中)心碎了,剛送你絲線你就拿去套老公
。
話說這兩天明明夏天熱得要命,我卻跟要冬眠一樣困,最近寫文都是一邊寫一邊跟瞌睡鬥爭,還得冷水洗臉,好痛苦。
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補作業QAQ
第63章 兩情相悅
“你這是什麽意思?”周境聲音乾澀地問道。
他剛和鬱芒解釋了羽人絲線的用意,鬱芒就把絲線扣在了他手上,除非是個傻子,否則都能察覺其中的曖昧。
但他心裡又不確定。
鬱芒向來內斂生澀,又是個不開竅的,躺在他懷裡眼神濡濕,臉頰潮紅,滿是依賴,卻還能心無旁騖地跟他當“隊友”,覺得他是個“好人”。
很難說鬱芒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想到這兒,周境的神色又微微冷卻下去。
他死死地盯著鬱芒,不放過鬱芒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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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芒卻沒有閃躲的意思,直直地看著周境。
月光底下,他素白的臉上微微染著粉色。
他一向好看,從出道起就被無數鮮花讚美包圍,說他像塞壬一樣擁有使人赴湯蹈火的魅力。
他從來不在意。
他本來就出生自美人輩出的狐族,母親那兒一窩子小貓妖也沒有長得不好看的,他跟鬱洺雖然長相出挑,但是天天面對這麽多美人,早就麻木了。
但是此刻,他卻突然希望粉絲說的是真的。
他不用擁有顛倒眾生的魅力。
能蠱惑周境就好。
他微微吸了口氣,心跳快得像要從喉嚨裡竄出來,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
“沒什麽意思,”他看著周境,站得筆直,當了兩年的樂手,上過無數次盛大的舞台,但卻沒有哪一場像眼前這樣讓他緊張,“我就是突然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他原先患得患失,就是怕周境真的有個“前世戀人”,兩情相悅,愛得死去活來。
那他再去告白。
除了給別人添堵,根本毫無用處。
連自己都覺得可憐。
可是剛才周境說了,那個所謂的“童養媳”根本沒有回來,跟著別人走了。
那個人不要周境了。
那為什麽,他不能要呢?
鬱芒想,他也不是很差,他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學業優秀,長得也不錯,家世也可以。
唯一一點不足,就是他還太弱小,無法像大妖怪那樣與周境比肩而立。
但沒關系,他總有一天會長大的。
他望著周境,不知道為什麽有點鼻酸,努力對周境笑了笑。
同隊兩年多,其實他對周境已經很熟悉。
他一直記得,在跟周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周境惡劣地扔掉了他送的蛋糕,還擦了擦手指,把他氣了個半死。
但沒有人知道。
其實他遞出那塊蛋糕的時候,心裡是歡喜的。
不是一見鍾情那種喜歡,而是像與故人相逢,從心裡生出喜悅。
明明那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如今兩年多過去,他跟周境明明有過漫長的冷戰,但兜兜轉轉,他還是栽在了周境手裡。
他抬頭看著周境。
周境的神情複雜得讓他看不懂。
但他顧不上揣摩了,他這輩子第一次表白,情之所至,一時衝動,連事先準備都沒有,沒有打退堂鼓已經很好了。
他擺出了十二萬分的誠懇,問周境,“我知道我這樣很冒失,我也知道你可能還記掛著你從前的心上人,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要的真的不多,一個機會而已。
九尾狐一族追求伴侶總是熱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