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了,這個收養我的人類真是好不講道義,我只是想借他家鳥籠住一住,他居然要拉我去配種!我是公的,公的!他居然找了另一個公的,指望我給他下蛋!他瞎嗎!”
底下都嘻嘻哈哈在笑,沒一個妖怪同情他。
“你之前找人碰瓷的時候就該想到的呀,人類的窩豈是這麽好進的,天下沒免費的午餐。”
“就是啊,你已經很不錯啦,全靠長得可愛,還有人類養你。不滿意的話跟我換換,一起來工地搬磚啊。”
“跟我一起去便利店收銀也行。”
“跟我當模特也行,就是得忍住,被性騷擾的時候不能擰斷對方的頭。”
……
一片放肆的笑聲中,有人提出了那個致命的問題,“所以你最後跟那隻公玄鳳交尾了嗎?”
“當然沒有!”慶英一下子炸毛了,發了個爆炸的表情包,“我把它打了出去,順便啄禿了我的人類一撮毛。看他還敢不敢往家裡帶野鳥!”
鬱洺看到這兒,沒忍住也笑了起來,剛才一直鬱悶的心情也好了一點。
他也往群裡發了一個表情包,彰顯自己的存在。
鬱洺在班裡妖怪緣不錯,其他同學都紛紛跟他打招呼。
有人想起來他也是找了個人類碰瓷,問他道,“鬱洺,你家那個人類對你怎麽樣啊?”
這個問題一出。
鬱洺本來揚起來的嘴角又落了下來。
“挺好的。”
他打下了這三個字。
從態度和生活品質來說,薑晝簡直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飼主。
幾乎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無論他是家裡打碎花瓶還是吃飯挑食,薑晝都不會生氣。
怕他走丟,還送了個帶身份牌的項圈,很漂亮。
可這都是作為飼主的薑晝。
“那就好,”同學又說道,“你脾氣軟綿綿的,還怕你遇到不好的人類被欺負。既然他對你好,你就安心住著吧,混過考察期就行。”
鬱洺扁了扁嘴,沒忍住,又發道,“可我最近不是很開心。”
他也實在沒人可抱怨,要是去跟哥哥說,哥哥一定會說反正你也有工作了,搬出來就得了。
同學們紛紛問他怎麽了。
他把自己打工想給薑晝買禮物,結果在咖啡館碰見薑晝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好像一點都不喜歡人類的我,”鬱洺喪喪的,“今天他還跟同事來我咖啡館了,我聽見他說,他要去跟同事介紹的人相親。”
班裡的小妖怪一臉問號。
“相親很正常嘛,不止人類,我們妖怪也相親啊,”一隻兔妖說道,“我媽還準備讓我跟她表姨的孫子相親呢,但是那孫子遺傳了爹,他是個狼啊!嚇死兔子有沒有,半夜做夢都覺得會被他吃了!”
另一隻犬妖說,“現在天敵相愛很正常的,種族不重要,帥不帥才是重點。”
她又問鬱洺,“不過我聽了半天,我也沒明白你為什麽不高興,就因為你的飼主要相親了嗎?”
鬱洺發了個“嗯”。
還發了一個哭唧唧的小貓表情包。
一想到薑晝要去跟人相親,還可能帶人回來約會,他就覺得很不高興。
但他知道這是不對的,認真地自我檢討。
“我可能是有圈地行為了,”他鬱悶道,“我本來以為我不會的,但我可能是把這片地方劃地盤了,一想到薑晝帶人回來,我就覺得被入侵了。我知道這是不對的,畢竟這其實是薑晝的家。”
古時候的妖怪會習慣性劃地盤。
擅闖者死。
當然,擅闖者太厲害打不過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現在的妖怪們聚居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也就是一些年歲很久的大妖怪還會圈領地。
但是鬱洺這幾句話一出,班裡卻詭異地安靜了。
許久,還是那隻暴躁的玄鳳沒憋住話,大膽發言,“我覺得你這不是出現了圈地行為,你像看上這個人類,想跟他交配。”
鬱洺:“……”
胡說八道。
誰,誰想跟薑晝交配。
“我才沒有,”他哆嗦著手打字,“我就是有點習慣了地盤裡只有我跟他。”
“那你為什麽想送他禮物呢,”玄鳳繼續一針見血,“你這不是在求偶嗎?”
“我又不是你們鳥類,”鬱洺無語,“我只是對他表示感謝好不好,我借住他家度過考核期,總得有點表示吧。”
然而這個理由並不能服眾。
眾所周知,借住人類家裡的妖怪,一般都是搬走的時候才會一次性結清感謝費的。
有的給人類留下金子的。
有的利用自身能力為人類除惡祈福。
但像鬱洺這樣,中途就眼巴巴給人送生日禮物,還去為了對方打工的。
……
嘶,怎麽聽都不對勁。
幾個小妖怪憂心忡忡勸鬱洺,“你不喜歡最好,還是離人類遠一點吧,雖然人妖可以通婚,但是不能接受妖怪的還是大多數。”
“對啊,記得咱們前幾級的龍章學長嗎,蹲了倆月局子那個。鬱洺,我可不想去監獄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