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哼唧了一下,在一瞬間又爆出更加馥鬱的梔子信息素,他的臉色泛著病態的潮/紅,他看著傅風寧的瞳孔都無法聚焦,就這麽失神地盯了傅風寧一會兒,也不知道他腦袋裡想到了什麽,他忽然說了兩個字:“開心……喜歡……”
像是懵懵懂懂又後知後覺地,對著早已經時過境遷的某個話題,進行隔世的回答一般……
“你說什麽……”
傅風寧附耳在沈安的唇瓣,問道:“安安喜歡什麽?”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聲難受的哼/聲,以及——
柔軟的唇瓣不經意擦過瞬間帶來的,過電般的微/癢。
傅風寧低頭端詳著沈安的神色,眉頭一挑,下意識摸向他的後頸……
他發熱了。
離上次標記不到一個星期。
他又發熱了。
許是因為喝了烈酒,又許是因為……洗/浴的方式不當……
沈安這一次並非腺/ti問題引發的假性發熱,而是符合omega生/理/期的真性發熱。
沈安像是一尾滑不留手的魚兒,趁著傅風寧這會兒沒有再凶他,可憐兮兮地循著他身上的烏木香味,再一次鑽進了他的懷裡。
“傅叔叔……難受……”
傅風寧捧著他的臉:“不怕。”
離上次標記的時間太短……
不能這麽快就再次進行標記,他的腺/ti本就有隱疾,這樣會弄壞他的。
傅風寧把沈安裹著丟到床上的時候,沈安已經難受得哭了起來。
他用手撕扯著浴袍,可是徒勞無功。
傅風寧揉著眉心。
不能臨時標記。
不到萬不得已,以他的情況,也不能亂用抑製劑,尤其是真性發熱……
傅風寧只能輕輕揉按沈安的後頸,放出安撫性信息素。
他騰出的一隻手抓著毛巾給沈安擦頭髮。
沈安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傅風寧用手撫摸著沈安紅得不正常的臉,決定還是給林瑜打個電話。
可就在這時,沈安忽然扭過臉,伸出粉nen的舌jian,無師自通地tian上了傅風寧的手指。
傅風寧渾身一震。
“沈安……”
傅風寧喉結重重一滾。
“傅叔叔……難受……”
沈安眯縫著眼睛,迷離地看向他,嘴唇翕動,像是無助極了。
傅風寧吸了口冷氣,緊繃著的岌岌可危的那根弦,一瞬間崩裂!
連剛播出的電話都沒來得及掛斷,任憑手機掉落在地毯上,也無瑕顧及。
他的烏木信息素竟逐漸帶了一股熱騰騰的溫度,像是地底裡暗潮洶湧了千萬年的岩漿,要在迸發出的那一刻,燒盡世間的一切。
“沈安,安安……你自找的……”
……
頂級alpha的毀滅天性,甚至能讓omega死在他們懷裡。
……
沈安已經開始哭著求饒了。
可是開弓哪有回頭箭。
傅風寧像一頭殺紅了眼的悍猛獵豹,嘗到了肉腥後,只有把獵物吞食殆盡,才肯罷休!
……
空氣裡,猛烈進攻的烏木香,開啟了鋪天蓋地的捕殺,而始作俑者點燃火焰的小梔子花,卻在暴風雨的摧/殘裡,被打濕得七零八落。
沈安畢竟嬌氣,哪怕傅風寧護著他,他還是在某一刻無法承受,猛烈地一抖,便跌在傅風寧悍利的懷抱裡,暈了過去。
第二天,沈安醒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想坐起來,可是身體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只能動動手指。
可是手指一動,手背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他嚇得抽了一口涼氣,那隻手就被一隻溫燙的大手給摁住:“別動。”
沈安轉過臉,他發現他的眼睛有點花。
對焦了半天,才清晰地看見傅風寧的臉:“傅叔叔……”
傅風寧看上去像是沒有睡好,且心事重重。
他用手調了調沈安手背上的針頭,剛才被沈安動了一下倒上去的血液又被衝了下來。
沈安眼睛裡露出迷茫,似乎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麽又在打吊針。
他只能眨著天真無辜的眼睛,把問題無聲地拋向傅風寧。
哪知道一向對什麽都明察秋毫的傅風寧不知道是沒看懂,還是怎麽回事。在對上他投來的求助問詢的目光時,竟然罕見地挪開視線。
傅風寧說話時,嗓音啞得不像話:“痛麽?”
“手不痛了……”
“那……別處呢?”
“頭……頭有點痛?”
“還有哪裡痛?”
“還有……我……我渾身都痛……傅叔叔……我怎麽了……我,我昨天……我想不起來了……我昨天,被車撞到了麽……我的身體好像,動不了……”
沈安說著,好像是已經確認自己被撞成植物人了似的,眼角急得掉下兩行淚水。
傅風寧像是被他的淚水給燙到了似的,眸色一沉,伸出手用指腹擦拭沈安的眼角,柔聲道:“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