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盈利呢?”
“不可能!!”張乾坤堅定道,“不盈利這算我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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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傅璟三沒有全然相信張乾坤的話——他看著就不靠譜,還說得天花亂墜。
誰知道沒過兩天張乾坤把他連哄帶騙地弄到駕校裡,還沒等他問清楚七七八八的雜事,學費就給交了。傅璟三沒辦法,不得不開始學科目一,每天在碼頭中場休息時還坐在路燈下面端著本書,被同事調侃了好幾次。
張乾坤的積極性超出他的想象,他科目一還沒開始考,對方已經看了好幾處倉庫,打算租一個便宜的下來當存貨點。
正是這股積極性,讓傅璟三開始覺得,這事也許真能成。
如果能做生意賺到錢,不僅不用再在碼頭累死累活,還能讓她姐吃好喝好,至少和葉子出去逛街的時候也敢試一試漂亮衣服。
兩個月之後,傅璟三拿到駕照的第二天,他便看到了張乾坤盤回來的破卡車,去張乾坤之前發現的那個擅長自釀酒的村子裡談生意。傅璟三隻當了個司機,還因為剛拿到駕照技術不怎麽樣,無論是談具體事項還是和村民套近乎,全是張乾坤在做。
他確實不喜歡對方那副油滑的模樣,又覺得張乾坤厲害,什麽事他都能辦妥,和陌生人三兩下便能混得像多年老鄰居似的熟絡。
他們在碼頭租了間老倉庫,第一批酒很快就弄了出來,張乾坤親力親為地買來大批洋酒的酒瓶,將自釀酒往裡封裝好,再由傅璟三開車送往開天酒吧。那天他們沒見著老周,是經理出來跟他們談的。
“三哥,我說這事準能成吧,明天我就去跟M8試試,看能不能跟他們蔣老板對接一下……”直到張乾坤在車裡把一遝現金塞到他手裡,傅璟三才終於有了實感。
他能賺到錢,能養活他姐。
他再也不用因為沒錢給姐姐看病而低三下四地問男人借錢,也不用答應那種荒謬的約定。
他從那種窘境裡逃了出來,也仿佛和過去完全切割開來。
第一個月並沒像張乾坤說得那樣,順利賺到兩萬塊;到月末他們核算是,一共賺了七千多——已經快趕上他在碼頭賣勞力的收入了。
張乾坤對這事充滿了信心,認**Y**Q**Z**W**5**C**O**M**為假以時日他們開廠、成立品牌都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傅璟三做了個決定——他要給他姐買一套房子,離開那個充斥著窮苦回憶的傅家。
傅璟三從來不在意自己是住在棚戶區,還是住在橋洞下;可他總覺得那棟待拆的房子像個束縛,只要他們仍舊住在那裡,就永遠無法擺脫窮人的命運。
有了奮鬥的目標,日子便沒那麽難熬了。
他仍舊會時不時想起霍雲江來,但更多時候都被賣酒和裝卸貨兩件事累得沒心思想別的。
但好景不長,約莫半年後,傅璟三剛攢下來一小筆錢,傅璟一便因為結核複發進了醫院。
起因是劉澤楷那個混帳玩意兒,他和女人鬼混的時候被傅璟一撞上了,證據確鑿,辯無可辯。具體是怎樣傅璟三並沒親眼見到,情況都是從葉子嘴裡聽到的——劉澤楷本來約好傅璟一晚上出去看江景,到點了人。。。。Y。Q。Z。W。5。。。。C***O***M#言,,,情,,,中文,,,網卻沒來,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傅璟一擔心他出了什麽事,便叫上葉子去他家裡找。
結果非常俗氣,劉澤楷和野女人在床上玩得正歡,連傅璟一開門進來了都不知道。
葉子脾氣爆,二話沒說脫了高跟鞋,抄起鞋就往女人腦袋上砸,把人直接打進醫院縫針了。劉澤楷丟了面子,一氣之下就和傅璟一提了分手。
他那任人欺負的善良姐姐一個人在外面哭了半宿,硬生生被冷風吹病了。
傅璟三發現她生病時還什麽都不知道,隻以為是普通感冒,每天準時提醒她記得吃藥。
等到他察覺到不對勁兒,把人拖去醫院時,傅璟一已經不得不住院觀察了。
“……都他媽劉澤楷那個賤種的錯,”他等到姐姐睡著,把葉子叫到住院樓外面問他姐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葉子張口就罵,“我真不知道璟一喜歡他哪一點,那個男的天天在樂和喝酒,和好幾個女的鬼混……”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姐?!”
“她會信嗎?”葉子吼道,“這次不是她親眼看到,換成別人告訴她她也不會信!”
“……他天天在樂和嗎?”
“我天天上班,天天看到他!”葉子說得來氣,聲音眼瞧著要壓不住了,又意識到身後就是住院部的大樓,便從包裡摸了煙出來點上,“你勸勸你姐吧,分了好,不分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你晚上在這兒陪我姐嗎?”傅璟三忽然問道。
“陪啊。”
“那行。”他說完,拔腿就往醫院大門走了,將葉子晾在身後。
“你上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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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和酒吧裡酒色笙歌,男男女女在煙味酒味和閃耀的燈光裡嬉笑玩鬧。
傅璟三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他臉色鐵青地走進去,擠過人堆時連“借過”都懶得說,弄得好些被他擠到的人冷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