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什麽你家連個淋浴都沒有?”這讓他怎麽洗?
蘇時康無奈道:“諶少爺,是我照顧不周到,您要是不習慣麻煩您回家洗,好嗎?”
“……”諶維倒沒有回家的意思,蘇時康幫他調好水,就轉身出去了。
可就在轉身的一瞬間,諶維眼尖突然看到了他身上那條長長的猙獰的口子,那口子結了疤,時間好像很久遠了,卻到現在還沒消退掉。
“蘇時康……”他下意識地叫了他。
“嗯?”
“你……”
算了,諶維閉了嘴,有什麽事等他出去說。
諶維洗完澡出來時,蘇時康正坐在凳子上,桌子上擺著各種顏色的彩鉛和素描筆,他正一根一根地耐心削著。
天氣炎熱得很,蘇時康去浴室脫了短袖後,就裸著上半身沒穿衣服。
而那條疤痕正對著諶維從浴室出口的地方。
蟬還在不消停地鳴叫著,伴隨著房間裡電風扇呼啦呼啦的聲音,很燥熱。
諶維不知道蘇時康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蘇時康一邊削筆還一邊在素描紙上試著,很出神。
他線條流暢健美的肩胛骨隨著動作輕輕聳動著,像一雙張開的羽翼。
所以諶維看著他的背影,不忍打斷他。
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內心,諶維居然鬼斧神差地走到蘇時康面前,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用濕熱的手碰上那一條傷疤,指腹瞬間傳來摩擦感……
“臥槽!”
“……!”
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麽?就是蘇時康這個傻逼直男反應大三倍地從凳子上跳起來,站在離諶維兩米外的地方瞪著他。
“你做什麽?!”
“啊……”
諶維慢慢收回手,他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你後背,有東西……”
“什麽東西?”
“汗。”
“?”
諶維趕緊睜著眼瞎解釋:“我見你後背有一道口子,上面沾了汗,怕你疼……就想給你擦擦!”
“……”蘇時康信了他的話,重新坐回去,“想多了,傷口早就結痂了,還疼什麽?”
“蘇時康……”諶維猶豫了須臾,順手拉了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看著他削筆,“你那傷很久了吧?什麽時候傷的?”
諶維知道傷的時候肯定很嚴重,不然結痂這麽久了口子還不至於這麽猙獰。他是蘇時康好哥們兒,見他身上破了這麽大口子結了這麽長的疤其實他心裡挺不好受的。
蘇時康覺得這道口子沒什麽,就隨口說了,“沒什麽?都三年了。”
“三年?”諶維突然想到什麽,“那是……那是你從一中轉校時……”
如果真是那時候,諶維想起來他們的第一面。當初他很氣憤蘇時康撕了他給謝衡東的情書,就直接將人後背砸到班級後面牆上,當時他被憤怒燒紅了眼,並未多在意蘇時康被他砸過去的那一聲悶哼,現在想想,他都是記得的。
這麽長的口子,砸過去肯定得疼死。
雖說不知者不罪,但諶維還是覺得自己混蛋,他又想要是蘇時康那時將他的心連著那封情書一塊撕掉多好,他和謝衡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蘇時康沒有回答他,但諶維心裡已經明白了。
“是袁秋嗎?”
“……”蘇時康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但諶維心裡已經有了底。
見蘇時康一副懶得提的態度,諶維就不說話了,他坐到床上,湊到電風扇前吹風。
太熱了……真是太熱了……三十多的度數屋裡沒有空調,諶維是個很怕熱的人,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煎在油鍋裡的螞蚱。
屋子空氣挺讓人窒息的,電風扇扇出來的風也是熱的,諶維無奈地望著窗外,有點擔心今晚會不會熱得睡不著。
“你很熱嗎?”
諶維:“你不熱嗎?”
蘇時康站起來,穿上搭在椅背上的短袖,“我還好,你要不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出去了不就知道了,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去!”
諶維從床上下來,他衣服也不打算穿,裸著上半身直接套上鞋就跟在蘇時康後頭,蘇時康見此提醒道:“你不穿短袖?”
“這麽熱還穿什麽?”
“你不穿會後悔的。”
諶維不理解:“都是男人你怕什麽?啊……難道是你會對著我的身材把持不住……”
“滾你!”蘇時康沒想到諶維嘴那麽欠,就跟他翻了個白眼,“那隨你。”
等到了地才知道,蘇時康說過的後悔是什麽意思了。
蘇時康帶諶維去了一個瓜田,大概是他家鄰居種的,諶維遠遠的見蘇時康和瓜田主人融洽地談好後,朝他這邊奔過來。
“走吧,哥哥摘西瓜給你吃……”蘇時康見到他語氣一愣,“諶維,你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