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相碰的瞬間,嘴裡殘余的甜味隨著滾動的喉結和凌亂的呼吸聲,湧向了陶希洪。他咂了咂嘴,意猶未盡地撬開他的齒關,悶聲說:“果然,好甜。”
許江同之前強裝的冷靜也被這一吻全部含化。
秒針沿著鍾面兜兜轉轉許多圈,終於定格在與分鍾重合零點。新年的鍾聲回蕩在城市上空,如同一位飽經風霜的老者,在高處祝福著世間平凡的芸芸眾生。
“聖誕快樂,新年快樂,以後的每一天都要快樂。”陶希洪伏在他耳邊,聲音清澈而溫柔。
在沒有遇見陶希洪前,許江同想過找個藝術家共度余生。時至今日他才意識到,原來不同生活的碰撞,才是自己靈魂的終歸處。
早已過期的初戀在28歲這年悄然而至。
既然是青年節,青年就應該支棱起來。可以再乞討一點海星嗎(星星眼)
第35章 偶像包袱
翌日清晨,早晨鬧鈴準時響起。陶希洪眼疾手快關掉了鬧鍾,被窩裡已經有了動靜。
許江同輕哼了聲,緩緩探出腦袋,懶聲道:“Morning~”
陶希洪偏頭在他臉上啄了一口:“看來恢復得不錯。”
許江同不甘心地反駁:“我畢竟堅持鍛煉了十幾年,這點算什麽?”
“那是我心疼你,小貓老師。你要是想,我可以讓你睡到假期結束。”
“你說誰是貓?”他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陶希洪壞笑了一聲,把後背轉向他:“難道我身後的爪印是野貓留的?”
他的骨架很寬,肩胛骨撐起了光澤的小麥色皮膚,稍一挺身子,骨肉便凹凸分明。而此刻,他的背上滿是歡愉的紅印,如同一張夢幻的大網,包裹著他的胛骨。
回想起昨晚荒唐的場景,許江同身體微微發燙。
起初他們做的很克制,到後來許江同實在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腕。陶希洪掰開他的嘴,把手指探進去,覆在他耳邊說“抱緊我”。
許江同照做了。
他們感受著彼此的痛感與快意,享受著身體與靈魂極致的融合。到最後兩人都出了很多汗,許江同睜眼看他,隻覺得熱浪湧動,就像沙漠裡浮動的空氣,扭曲了他的視線,幾乎把他吞沒。
“害羞了?”陶希洪掀開被子,露出短褲,明目張膽地暗示說,“老師,晨練嗎?”
經過一晚的折騰,許江同總算聽懂了他的畫外音,遲疑地點頭。陶希洪眼神一亮,借著起床氣撲了過去。
對陶希洪來說,昨晚的經歷同樣迷幻。他已經做好了被狠狠拒絕、露宿街頭的準備,沒想到許江同竟然答應了,還名正言順地把他帶了回家。
一切發生得很自然,可在他看到藏在許江同襯衣下的腰身後,理智被徹底吞沒。
許江同的腹部有道疤,還有一小片紋身。蛇的信子包裹著肚臍,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起伏、吐息,蛇尾畫到腰窩處戛然而止,勾勒出他的半邊細腰。
陶希洪的喉頭滾動:“這才是你帶護腰的目的吧?”
許江同苦笑了一聲:“現在我對你沒什麽保留了。”
陶希洪猜了出傷疤的起源,沒有多嘴追問,回以無聲的一吻。
……
等兩人正式起床,已經快八點了。聽到屋裡的動靜,Tela一直守在門口,見陶希洪從屋裡出來,不由分說地把他堵在門口。
陶希洪從左邊繞,它就堵左邊的路;陶希洪想往右走,它又跟著過去。
“怎麽,你還和我吃醋?”陶希洪朝他它做了個鬼臉。薩摩耶聽到他囂張的語氣,氣憤地仰起頭嚎叫了一聲。
“別鬧,”見狗快氣得咬人了,許江同趕緊把它抱走,“小陶,你要學會和它和平相處。”
陶希洪左耳進右耳出,靠在門框上得意地喊道:“小氣鬼。”
許江同安撫好狗兒子,走回來問陶希洪:“今天打算怎麽安排?”
陶希洪拉開窗簾看了眼,天上飄了幾片細雪,透出朦朧的陽光,很適合出去玩。但對考試周的學生來說,有些不切實際。
他耷拉著臉說:“後天有場考試……”
“先抓緊時間看書。”許江同猜透了他的心思,“等你放假我們可以去遠一點的地方旅遊。”
“好。”陶希洪笑得露出了小虎牙,“借我用下電腦吧,我要看課件。”
許江同聽出他要在自己家複習的意思,沒有說什麽,取出電腦放到餐坐上,順手點燃了一枝香薰:“這裡的環境比圖書館好吧?”
“老婆家就是最好的。”陶希洪上前環住許江同的腰,趁機吻了他的後頸。低頭時看到手上的繃帶,心疼地摸了摸:“吃完飯我再給你擦點藥。”
許江同點點頭:“不過以後不許在學校裡叫我老婆。”
“那就叫你‘先生’。”陶希洪正經了一秒,又吊兒郎當地捏住他的耳垂,說,“放心,親密的稱呼肯定得關在屋裡喊。”
許江同的耳根一熱,任憑他抱了一分鍾,才從懷裡鑽出來。
結束余熱,陶希洪打開電腦,拿出紙筆,開始看課件。許江同好奇地瞥了幾眼,問道:“你們專業主要學什麽?”